想到王夫人,楚哲雲心裡撇嘴,比起木訥無的李庭蘭,他更想娶的是葉昆的小女兒葉茉。他之前見過葉茉一次,那姑娘人生的嬌美靈動,還是葉家的嫡女。若是娶了她,還怕她貴為侍郎的父親不提攜自己?
奈何兩家家世太過懸殊,楚哲雲也只能將心裡的遺憾壓下,捏著鼻子娶那個李木頭,不過木頭也有木頭的好處,沒腦子的女人最好掌控。
「那邊就是許二姑娘住的紫芝院,」楚哲雲邊走邊往不遠處指了指,沖江天賜擠擠眼,「我這個表妹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人也沒什麼心眼兒,賢弟將來可不許欺負她。」
江天賜被楚哲雲弄了個大紅臉,雖然只見了一面,他還沒敢狠看,但印象里那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楚兄莫要打,」他裝作打量許府的格局,飛的往紫芝院方向看了一眼,「許府已經很好了,我家的宅子還不如許府呢!」
他父親是個清貧的翰林,如今住的宅子還是賃來的,「許伯父不嫌在下家貧,以愛女下嫁,小子真是不勝感激。」
你家貧?楚哲雲差點兒笑出聲來,江天賜頭上的束髮的玉簪沒個二百兩銀子根本買不到,「舅父素性高潔,從來不以身外之物斷人,」楚哲雲回答的一本正經。
江天賜對楚哲雲的印象也挺好的,剛才三人討論學問,他能聽出來楚哲雲在讀書上是下過功夫的。大晉的宗室子弟能老實本分的拿著俸祿過日子就很不錯了,能像楚哲雲這樣胸懷報國志的太少了。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猗蘭院前,楚哲雲看到緊閉的門戶有些訝然,大白天的誰會關著院門兒啊?他原想著直接進去的。這樣的話就算不明說,江天賜也會知道他和李庭蘭關係匪淺,「這門兒怎麼關上了?」
楚哲雲想都沒想就直接上手去推,「人呢?琉璃~」
「楚兄,你?」看門頭兒上的字江天賜就知道這是女兒家所住,「這樣不好吧?」楚哲雲可是說悄悄的去,悄悄的回的。
「天賜賢弟不知道麼?許府還住著位大姑娘,是舅母在李家所生,一直由我舅父舅母撫養,」楚哲雲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蘭兒和我也是時常見的,比旁的兄妹更加親近,咱們既到了她這裡,進去討盞茶吃再去賞花。」
江家要和許家訂親,自然將許家的事打聽清楚了。江天賜知道葉太太是再嫁之人,原先是次輔李顯壬的兒媳,還給李家生了一個女兒,如今就住在許家。今天她沒有出來,怕是許家人不太想讓她見人,那他們還這麼闖進去,「不太好吧?」
「是哪位在喊門?」一個婆子的聲音傳來。
「噢,是我,你去和你們姑娘說一聲,許久沒見你們姑娘了,我們進去討盞茶喝,」楚哲雲搖著手裡的摺扇大聲道。
不久有個年輕姑娘的聲音傳來,「我們姑娘說讓你趕緊走,再不走她就喊人了!」
屋裡的葉茉已經氣的跳腳了,「這登徒子哪裡來的?他怎麼進來的?」李庭蘭的院子可在許府最深處,一個外男怎麼可能進得來?「許家的人都死絕了麼?」
李庭蘭緊蹙著眉頭,「我也不知道,但人都闖到我這兒來了,必然是出了大事,」她沖秦媽媽道,「媽媽,你叫人架了梯子上去看看來了多少人,還有,叫咱們的人都拿上襯手的傢伙,咱們寧死也不能被歹人擒了去!」
秦媽媽有些猶豫,「姑娘,這太平年月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葉茉鹿眼圓睜怒斥秦媽媽道,「這個老婆子到底是什麼居心?人家都闖到你們姑娘門上了,你還說誤會?怎麼?外頭的男人你認得?還是你引來的?」
她已經從窗下炕幾的笸籮里抄了把剪子,「他們敢進來,我一剪子……」
「姑娘,奴婢已經叫人上去看了,只有兩個人,十七八歲的模樣,油頭滑腦的,扯著嗓子叫『表妹』呢!」櫻桃跑了進來,「咱們怎麼辦呢?他要是再喊下去,叫人誤會了,姑娘的名聲可就完了。」
「什麼表姐表妹的,」葉茉聽說只有兩個人,膽子更大了,她一指自己帶來的兩個丫鬟,「你們兩個也去,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本姑娘的!」
今天葉茉的到來真是意外之喜了,李庭蘭自然不能讓葉茉沖在自己前頭,她沖櫻桃一使眼色,「你們也跟著去,跟咱們的人說,只管給我狠狠的打,回來我一人賞一兩銀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外頭就兩個男人,猗蘭院裡丫鬟婆子加起來七八個呢,櫻桃興奮的脆聲應了,隨手抄起門邊掛著的雞毛撣子,又回身從炕上拎起裁衣裳的竹尺,理都沒理秦媽媽就衝出去了。
今天的事是李庭蘭一早就吩咐下的,櫻桃原本還是將信將疑,現在人真的來了,她心裡的石頭反而落了地。她看著院子裡已經被枇杷組織好的丫鬟,大聲將李庭蘭的吩咐說了,便走到門邊,將門栓抽開順手遞給一旁的粗使婆子,小聲囑咐道,「我們力氣小,這次全看媽媽們了,咱們只管在外頭打,絕不能讓那兩個登徒子進了院子,不然姑娘的名聲完了,咱們誰也休想落著好兒!」
大白天的被兩個外男堵了門兒,守門的婆子怎麼會不明白這裡頭的利害,「櫻桃姑娘放心,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咱們也絕不能放他們進院子!」
楚哲雲兩人只聽得院裡嘁嘁喳喳的說話聲,卻不見有人來開門,正著急呢,門突然就開了,他還沒來得及抬腿,頭上就著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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