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妻回洛陽的時候,將跟著身邊的兩個丫鬟嫁在當地,沒想到人才在府里安穩下來,李府就又送來了這兩個。
秦媽媽和她們還都是明面兒上的,許以尚嚴重懷疑,除了她們三個,許府里還藏著李家的人,只不過他不敢明目張胆的大清查罷了。
李庭蘭也懶得再和這些人掰扯,萬一葉敏牛心左性的非要彰顯當家主母的氣勢,她和兩個丫鬟也占不著啥便宜,因此她沖許以尚福一福,便帶著兩個丫鬟出了明安堂。
「舅父,這,」楚哲雲不敢置信的盯著那窈窕的背影,「她的性子真的是太,太,」他是斯文人,難聽的話真的說不出口,但這樣無禮的丫頭要給他做妻子?「你們真的是太慣著她了!」
江老太太一把握住楚哲雲的手臂,長嘆一聲,「沒辦法啊,你沒聽她說,她是姓李的,人家是閣老的孫女,如今還是在洛陽城裡,你舅父也不好深管,其實吧,這女兒家在娘家是一個樣,到了夫家就是另一個樣子了,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是扁是圓還不是婆家說了算?」
她真是巴不得把李庭蘭嫁到楚家去,有自己女兒在上頭壓著,再不得男人的心,李庭蘭那就是一個死!
一進家就鬧了這麼一場,許以尚也不好再多留楚哲雲,他親自送了楚哲雲往外走,口裡還勸慰道,「你父親和我這麼安排都是為了你好,雖然庭蘭離開李家十幾年,但她終究是李閣老唯一的血脈,你又想借著科舉入,就不能少了這門強援,聽舅父的話,我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些道理楚哲雲怎麼會不明白。許姨娘和他說的更直白,如今他們家裡是捉襟見肘,若是能娶了李庭蘭,得了她那注驚人的嫁妝,楚家就徹底翻身了。
「我明白的,只是,唉,這女兒家要恭敬柔順,」他委屈的沖許以尚拱拱手,「還勞舅母用心教導一二。」
……
葉氏服侍江老太太躺下,便氣沖沖的回了自己院子,一進院子便問李庭蘭在何處?
丫鬟瓊枝忙道,「大姑娘說之前一直病著,這會子又頭暈,便回自己院子去了。」
葉氏這才想起來丈夫好像說了一句女兒這幾日一直病著,心裡的氣往下壓了壓,看向一旁的小女兒,「你姐姐身體如何?」
許福娘也沒想到李庭蘭不像以前那樣在迎祥院就等著挨罵,而是直接回去了,扁了扁嘴道,「誰知道呢,反正她說她不舒服,這幾日我也沒見著她。」
許茵娘跟著姨娘走了之後,心裡又委屈又不甘心,聽說葉氏回來了,便趕回芳華院來服侍嫡母,這會兒聽葉氏詢問李庭蘭的病情,忙道,「迎祖母和母親之前,女兒到大姐姐院子裡去了一趟,大姐姐更在梳妝呢,還告訴珍珠要如何打扮才好看,還說,」她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葉太太,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葉氏最不耐煩許茵娘這副要說不說的小家子樣子,將茶盅往桌上一墩,「有話只管說。」
許茵娘趕忙站起身,垂頭訥訥道,「大姐姐還跟我炫耀她前些日子得的飾,說是她祖父閣老大人送來的,還說是端午的時候宮裡賜下的。」
許福娘讚許的望了許茵娘一眼,「剛才若不是姐姐笑話夏姨娘是娘您跟前的小丫頭出身,不過是個奴才,受不得她的禮,也不會鬧起來。」
葉氏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沖一旁的葛嬤嬤道,「嬤嬤你走一趟,跟大姑娘說,讓她把女誡好好抄上百遍再過來給我請安。」她打不得女兒,還罰不得嗎?
這是變相的禁足了,許福娘心下稱意,沖葛嬤嬤甜甜一笑,「這樣好,大姐姐既身體不舒服,呆在院子裡養病正好。」
……
李庭蘭根本沒把葛嬤嬤的話,確切的說是葉氏的吩咐當回事,她靜靜的聽葛嬤嬤把話說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嬤嬤回去吧。」
葛嬤嬤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看了一眼見秦媽媽不在,走到李庭蘭身邊,睇了一眼半倚在貴妃榻上輕搖團扇的李庭蘭,她也覺察出李庭蘭與往日的不同來了,笑道,「大姑娘這樣才好,以前您把自己拘的太過了些,叫奴婢說,在自己屋裡,是多少松活松活才相宜,不然豈不是要把人累死了?」
李庭蘭秀眉一挑淺淺的笑了,她凝眸望了一眼葛嬤嬤,這位老嬤嬤是葉氏的奶娘,從葉家跟著李家,又從李家跟到了許家,葉氏說過要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給她養老送終的,但她卻不是個多話的,倚老賣老的事從沒有過。
「琉璃去把酸梅湯給嬤嬤端一碗來,讓嬤嬤落落汗,」李庭蘭請葛嬤嬤坐了,笑道,「嬤嬤說的是,我也覺得以前許多事都叫我想左了,母親對我要求的嚴一些,也是想著我更好,絕不是讓我連個舒坦日子都過不得的。」
葉氏是葛嬤嬤一手帶大的,她無兒無女,心裡把葉氏當成了親生女兒,加上主僕之別,雖然葛嬤嬤覺得葉氏對李庭蘭嚴苛了些,但她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的姑娘,是絕不會害了自己親生女兒的。
而且李庭蘭的身份也確實難為,不論許家是真心還是假意,面子上做的都十分漂亮,許以尚越把李庭蘭當親生女兒一樣,葉氏這個親娘才越不能偏了她,不然豈不成了那等不識好歹的人了?
李庭蘭當著外人的面不給長輩臉面,做也確實過分了一些,這不是讓葉氏為難嗎?葛嬤嬤忍不住勸道,「太太也不容易,唉,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這幾個孩子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太太自是一樣的疼,但你是大姐,太太未免嚴苛一些,也是為下頭的弟妹們做個榜樣,並不是故意和你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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