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夜清尘的最后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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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辞站在大殿中央,看着被压在地上的老国君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冷笑一声:“父王,让我猜猜,您还在等什么?是在等您的影卫还是在等藏在禁地里的那批死士呢?”
老国君身后的太子:“姜九辞!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生的小奴隶!妄想国君之位,你也配?!你就该和你那个奴隶母亲一样,腐烂在最肮脏的泥地里!”
浑身是血断了腿的青年恶狠狠的瞪着姜九辞,下一秒寒光闪过,刚刚还在咒骂的人断了舌瞎了眼。
姜九辞轻笑一声:“小初一,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让下面的人做就好,何苦脏了自己的剑呢?”
拿出手帕轻柔的将少年护卫脸上的溅起的血迹擦拭干净。
“父王,您看,做了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王兄给我下毒,派死士暗杀我,毒被小初一吃掉了,死士被小初一埋了,我们家小初一还没消气呢,如今死到临头还要咒骂我,您说,这如何不让我家小初一生气呀…”
初一站在姜九辞身旁配合的直点头,软糯的说道:“他,伤害少主,该死。”
姜九辞有些病态的放声大笑: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小初一说的对,他该死。”
老国君推开侍卫的手,年迈的身体歪歪斜斜的坐在地上,苍老的声音带着股凄凉的味道:
“姜九辞,你以为你坐上了国君的位置就拥有了一切吗?我告诉你,站得越高就越孤寂,当你的权利越大,身边的真正信得过的人就越少,背叛你的人也会越多,你终将和我一样,众叛亲离,孤独一生!”
初一并不懂权利的重要性,只知道是姜九辞救了他,让他吃得饱穿的暖,他不允许有人说他的救命恩人,软糯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才不会,我不会背叛少主的!少主有很多追随他的人,才不会像你一样!”
姜九辞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姿挡在自己面前,恶狠狠的帮他打抱不平,正想安抚一下炸毛的少年,却突然被少年推开。
一只利箭穿刺而来,还未来得及反应,箭直直穿进少年胸口。
殷红的血蔓延开来,少年还没倒在地上就被姜九辞接住,素日里苍白的唇染上鲜红,唇齿蠕动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因闭上的双眼什么都没来急说出口。
姜九辞慌了,颤抖着手想擦干净少年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
“小初一,你别吓我,你醒醒,少主带你去吃糖葫芦好不好,你再不起来我就给别人吃了,小初一!”
“追!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放箭的人!”
姜九辞抱着少年逐渐冰冷的身体,狠戾的朝着侍卫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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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浸在戏里不能自拔,导演率先反应过来喊卡。
导演:“卡。过了过了,这条拍的很好,恭喜清尘杀青!”
夜清尘睁眼看到祁墨阳眼里还没散去的狠戾,有些愣神,下意识的抬手搂住他。
祁墨阳紧紧抱住着少年温暖的身躯。
影帝第一次陷在戏里久久不能出戏,想到他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里,抱着人的手臂更加用力。
夜清尘:“嘶!祁墨阳,你勒疼我了。”
少年鲜活略带抱怨的声音响起,祁墨阳才慢慢平复下来。
抱起夜清尘走进更衣室,强势吻落下,夜清尘好像感受到了对方内心的恐惧,没有推开他,手指轻轻的抚着祁墨阳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即将破笼的野兽。
众人对于影帝突然的情绪失控有些愣,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祁墨阳已经牵着人从更衣室出来了。
导演将一束本该给夜清尘的花,递给了祁墨阳。
开玩笑,这种时候送花给夜清尘,是想嫌自己活得太安稳了吗!
“清尘,恭喜杀青。”
“恭喜恭喜。”
众人纷纷鼓掌送上祝福,祁墨阳将花扔给了季瑾之,又从季瑾之手中拿过自己买的花,一束洁白的桔梗。
剧组收工,祁墨阳揽着怀抱桔梗的少年朝着停在剧组门口的车走去。
两道身影被路灯拉长,高大的男人小心的护着上车的少年,等人坐稳,男人锐利的眼神射向一棵树,随后收回目光跟着上车,疾驰而去。
一道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阴狠的看着已经远去的车。
【阿爸阿爸,那个景辉刚刚在门口偷偷看你!
而且最近他被景家赶出来了,那个彭越也被景家认回去了,景家父母对这个差点变成杀子仇人之子的假儿子很怨恨,不仅将他赶出家门,连以前给的银行卡都冻结啦。哼!真是活该!】
【不过崽崽还现有其他人在调查这件事,不过他们没有崽崽快。崽崽想着反正都是搞事情,就没有去管那些人啦!】
夜清尘沉思片刻道:【好了,去玩儿吧,景辉那边继续盯着。】
【好的亲亲阿爸!】
景辉的遭遇在夜清尘的意料之中,但又有些意外,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说厌弃就厌弃了,全然不顾往日情分,难道血脉真的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