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尹衍鈺便拿起了笛子,導演在監視器後認真地看了看效果,但是現在顯然這個靜止的狀態下並不能達到導演想看到的狀態,於是他示意讓對方加上一些動作。
「這樣吧,要不然就我們劇本裡面的,第二段你從烏篷船上走下來,然後拿起笛子的這段劇情,你來試一下。」
「好的。」尹衍鈺演技一般,也沒有做過專門的培訓,但是一旦接通告,都表現得相當配合認真,於是一扭頭就走進了船艙里。
一直到導演一聲令下,尹衍鈺才從裡面掀了船簾走出來。
他們剛剛好拍攝的光線時間也恰好極佳,此刻的太陽正準備沉沉地向著西邊落去,留下的光線剛剛好落在剛剛從船艙里走出來的尹衍鈺的側臉上,剛剛好勾勒出對方明朗的側臉線條。
好看到讓現場沉默。
幾乎是有那麼三四分鐘的寂靜之後導演也才反應過來,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尹衍鈺將笛子放在自己的唇邊。
尹衍鈺接收到了指令,於是便穿著將自己手中的一管笛,橫到了自己的嘴邊。
說實話,大家在他拿起笛子之前,所有人都沒有對他的有任何期待,畢竟笛子也不是什麼人人都會的項目,而且這樣的劇情只需要後期稍作調整,就可以配上一段極其好聽的音色效果。
可是一直到他把笛子放在了自己嘴邊,吹出第一個音節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曲子聽起來有點耳熟,就連經常會負責一些後期的人員,都是站在原地聽了半天,才歪歪頭,恍然說出這曲子的名字:「好像是《浮光》。」
但是現場除了他的這句話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了。
大家只能聽到有笛聲嘹亮,委婉糾葛,順著敞開的河道一路飄遠。
雖然尹衍鈺站在江南小鎮的河口,但是笛子聲音卻蒼涼悠遠,好像灌滿了邊塞馬背上的風沙。
聲音太美,氣勢太足,聲音空曠遼遠,甚至讓時間好像都放緩了。
只是尹衍鈺沒能堅持太久,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吹過笛子了,哪怕這曲子幾乎已經在他身上是肌肉記憶了,但是樂譜他也幾乎記不得了。
於是尹衍鈺吹完高潮的一小段,就將自己的笛子收了起來。
他有一個習慣的動作,便是吹完笛子會反手將笛子扣在自己的手臂邊緣。
笛子上裝飾用的穗,也隨著他的動作一動,在空氣中劃開一個半圓形的弧度。
他轉過頭來看一下和自己拍攝的大家,輕輕地歪了歪頭,靦腆地笑了一下:「獻醜了。」
「……」
這句話就好像是打破安靜空間的魔法,讓剛才原本怔愣著的大家回到現實,好像剛剛才從那個和風沙纏綿著的江南里走出來。
然後現場掌聲轟鳴。
就連許多來這裡旅遊的人都忍不住走到前來用力地鼓了鼓掌,為他們剛才所看到的畫面以及聽到的聲音。
就連見過不少風浪的導演此刻都忍不住站了起來,他上前兩步用力地拍了拍尹衍鈺的肩膀,用他那粗糙的聲音再一次大聲確認道:「你真的從來沒有拍過古裝嗎?這麼好的底子,你不去拍古裝?!你的經紀人是怎麼回事兒?!」
在一旁觀看現場,然後忽然背了黑鍋的王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