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你替大伙儿谢谢诺哥儿,他,他是我们的恩人。”
就连秦梁自己都为了将水省着给小孙子,硬生生两天没喝水了。
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都渴得呼吸的时候嗓子都是干疼的。
可是没办法,他们压根就找不到一点儿水。
等秦晏走了,起来就带着大儿子去一家一家叫个人过来。
刚才沈诺听到的小孩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沈诺还以为是孩子喝到水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此时那个抱着孩子的哥儿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给孩子喂着血。
“夫郎,你这是做什么?”
那个惜哥儿的相公李石刚才去秦梁那里取水了,回来就看见了自家夫郎给孩子喂血。
他急得眼眶都红了,连忙将惜哥儿的手扯了出来。
然而孩子又开始哭,惜哥儿也跟着哭,但是此时也哭不出眼泪了。
只哽咽着声音道:
“孩子渴了……。”
李石立刻去拿干净的布给他包扎伤口,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方才诺哥儿去换了水回来,分了些给咱们,你别声张。”
惜哥儿激动得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听见,这才道:
“真的吗?那咱们快给儿子喝。”
“你先喝,我待会儿再喂他。”
李石心疼得不行,看着惜哥儿喝了点水,这才去喂那个还在哭的孩子。
这一晚上,云竹村几乎每家每户都得到了将近一水囊的水,只有命大的林德,一直渴着。
并不是秦梁狠心,而是这种人,实在不值得他们救的。
这水还是诺哥儿寻来的,自然是由诺哥儿说了算。
再说了,万一被他四处嚷嚷就不好了。
气温总算降到了43。6c,依旧是热得不行。
越是走,就感觉前面的路越难走,众人的脚步都冒险的变慢了很多。
路上也听不见有人说话了,空气里只飘荡着孩子们虚弱的哭声。
就连一贯吵闹的819也都沉默着。
此时,沈诺正靠在车上的干草上,时不时看看两旁全部都干枯了的野草。
一阵风刮过,地上扬起了厚厚的尘土,秦晏撕下来一块布给沈诺。
“诺诺,尘土太大了,你用这个捂一下口鼻。”
沈诺照做,实在是难受得紧,尘土吹到人的身上,脸上。
所有人都变得蓬头垢面的,半点儿看不出当初还在云竹村时的样子。
沈诺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用湿毛巾擦擦身体,但是衣服是没办法洗了,只能偶尔偷偷洗一下。
但是也不敢将水倒出来,生怕被其他灾民现。
周围的灾民也越来越多,都缓慢得往晋城的方向走着。
很多人都还是带着粮食的,然而,忽然之间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空中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沙沙声,随即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东西。
“那是什么?”
“天,那是,那是蝗虫啊。”
“蝗虫来了。”
“是蝗虫啊。”
越来越多的人往天空看去,嘴里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