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文岳回房休息的时候,客栈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身着红袍的三十余岁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一走进门,客店打尖吃饭的众人立时向他瞧去,只见此人红袍之上明晃晃的绣着一颗纯白色的药丸,那是慈溪山谷的印记,此人显然是慈溪山谷门下的武者。
成天浪从房间里迎了出来,喜道:“大哥,您来啦!”
那红衣男人面色不善,随意点了个头,怪声喝道:“快带我去看看天彪。”
成天浪当下领着那红衣男人回到房中察看成天彪伤情。
那红衣男人名叫成天胜,便是成天彪的亲哥哥,他天赋异于常人,每日勤奋修炼,早在八年前便被收入慈溪山谷门下。
察看成天彪的伤情之后,成天胜沉下脸色,说道:“伤的果然不轻。”
成天浪叫道:“大哥,您可得替兄弟做主啊!”
成天胜喝道:“废话,若不是要为你们做主,我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
成天彪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却是急于报仇,说道:“那小子就在客栈呢。天浪,你快带大哥去找他。”
成天浪当即带着成天胜走出房门,迎面撞见李一闯。成天浪知李一闯站在文岳一边,见到李一闯,便知事情不妙。
李一闯见这二人面色不善,知道二人意在寻仇,当下不动声色,笑嘻嘻的问道:“成师弟,你这么晚了还来客栈里看望好友啊!”
成天胜冷冷的道:“这两个人可都是我的弟弟。”
李一闯道:“令弟今日和别人生了争执,想必你是知道了。”
成天胜道:“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何匆匆赶来?”
李一闯道:“我明说了吧,收徒大典何等大事,岂容私下滋事,你是慈溪山谷的弟子,更应该知道规矩。”
成天胜道:“他成天闲根本就是脓包一个,仰仗他老子的蒙阴入了慈溪门下,我也是龙枪古城的王族之人,难道我的弟弟就活该受欺负吗?”
李一闯知成天胜向来不讲道理,当下不愿和他理论这一节,岔开话题问道:“你想怎样?”
成天胜道:“我要去杀了那个文岳,收徒大典的主持之人是王天威,可不是你,你别阻拦我。”?
李一闯沉下脸色,说道:“我若是一定要阻拦你,那又如何?”
二人最后的这两句话说的剑拔弩张,堂上众人无不紧张起来,情知大战在即,李一闯是师兄,真气修炼绝不在成天胜之下,但成天胜志在击毙文岳,李一闯若想保住文岳,却也并非易事。
墙边房门忽然一开,一个手拿玄铁青剑的少年走了出来,不是文岳是谁?本来文岳已经睡下,但他常年在山中狩猎,一有风吹草动便能惊醒,成天胜和李一闯争论了这几句,自是被文岳听了去。
文岳对成天胜叫道:“有事尽管冲我来便是,我行得正、坐得端,难道还怕你吗?”
成天浪叫道:“大哥,他就是文岳。”
李一闯生怕成天胜气急之下忽然出手,此人武功非同小可,这一出手就是极厉害的杀招,当下潜运真气,挡在文岳身前,说道:“收徒大典自有收徒大典的规矩,今日之事,邓前辈和胡师父可都是瞧在眼里的,连两位师父都没说什么,你难道敢猖狂吗?”
成天胜见李一闯把老前辈的名字都搬了出来,情知今夜不动手则已,若是动起手来,必定是一场难以收手的恶战,当下说道:“李一闯,今日是你得罪的我,可不是我得罪你。”
李一闯眼见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于是也不用再跟他客套,脸上现出傲色,说道:“你仰仗着付奎武的庇护成天作威作福,你难道还真的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成天胜冷哼一声,转身带着成天浪走开了。
文岳见李一闯为了自己而得罪小人,心里过意不去,向李一闯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李大兄相助。”他日间称李一闯为师兄,李一闯不允,此刻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便将李一闯叫成了李大兄,叫完之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一闯轻轻笑了笑,说道:“成天胜这家伙原本不是善茬,我得罪他不过是早晚之事,他以为有付奎武这个靠山便可以胡作非为了。”
文岳奇道:“付奎武又是何许人也?”
李一闯道:“他是我们慈溪山谷的一位师兄,此人武功极高,就是太狂妄了,总是目中无人,不然他也不会和成天胜勾结在一起。好了,不说他们了,你回屋早早歇息吧,明天的第四关可也不是容易之事。”
次日清晨,文岳从房中走出来,他昨夜虽然劳累,却伤的不重,休养一夜之后便即无碍。
用过早饭之后,众人随即来到广场,这时候的广场之上已不似先前那样人山人海,几百人当中有不少是瞧热闹的绿林豪客和平民百姓。
王天威抬手一挥,只见一只生着鲜红羽毛的大鸟飞了过来。文岳一瞧,不觉呆住了,只见那大鸟和来时遇到的那只酸与甚是相像,但酸与是长着可怖脑袋的怪物,而这只鲜红的大鸟却是双翅向后伸开,身子两旁各有一排四个鸟头,中间是个人身人头的少女,连同左右两排的鸟头,一共足有九个脑袋。
那九头大鸟正落在文岳身旁之处,文岳见那少女模样俊美,而且穿着暴露,脸上不禁一红。
王天威道:“这九凤是我们慈溪山谷驯养的神兽,你们所有人都骑上九凤,让它带你们去第四关的比试场所。”
文岳爬上九凤的一磕脑袋上,心想:“我先前还和龚百生将军闲聊可以飞行的驯兽,我的白泽不知此刻是生是死,若是白泽此刻就在我的身边,一定和玄铁青剑一样被众人羡慕。”
邓天成、胡天阳等人另有飞行驯兽,众人先后出发,不出半个时辰便远远见到一座山峰,文岳心头一凛,情知这就是日前所说的控天山崖的那座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