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老師,我不想再學了。」單俊哲這幾天總覺得鄭嘉不太對勁。
先是鄭嘉突飛猛進的演技,他像是忽然找到了竅門,和自己對戲時甚至都要壓過自己,經常性被孫可叫停,讓他收一點感覺。
其次是鄭嘉下了戲有些奇怪的狀態。
他總是會看單俊哲,等單俊哲扭頭看向他,他也不躲,直視著單俊哲笑一下,然後移開目光。
單俊哲百思不得其解,是他長得比較好笑?
他想起一個多星期前,鄒渚清走時跟他說的話,說讓他多關注鄭嘉的情況,覺得不對時給他打電話。
單俊哲確信「不對」的情況確實到了。
有些時候他能從鄭嘉的眼神中感覺出來,他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
他按著鄒渚清留給他的聯繫方式,撥了過去。
電話那邊,周弒青一手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拿著電子書一頁一頁看,鄒渚清則靠在他搭在沙發上的手臂上,剝著橘子。
周弒青幾天前出了院,本來打算立刻跑去公司開始籌備拍攝,被鄒渚清狠狠按住,便要他在家呆三天養好元氣,索性再擺爛三天,陪鄒渚清在家吃喝玩兒樂。
他正看著書,鄒渚清放在他身側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扭頭拿起,劃開了屏幕。
「誰啊?」鄒渚清不甚在意道。
「沒備註。」周弒青道。
他乾脆直接點了接聽鍵,把電話放在了鄒渚清耳邊。
鄒渚清樂得只出個耳朵的力,對電話道:「餵?」
電話那邊,單俊哲說明了鄭嘉的情況。
鄒渚清一邊聽著,神色不自覺嚴峻了起來。
「你等一下。」他對單俊哲道,然後拿開電話,看向周弒青。
「怎麼了?」周弒青問。
「那邊開拍,鄭嘉有點出不來了。單俊哲來問我怎麼辦。」
周弒青想了想,道:「我跟他說。」
鄒渚清點了點頭,沖電話那邊單俊哲交代了聲,周弒青便拿起手機放到自己耳邊。
如果說有誰對入了戲太深的演員有經驗,那非周弒青莫屬。
他一把「鑰匙」可不是白當的,哪怕鄒渚清以為自己是頭豬,周弒青也能把他拽回來。
當然鄒渚清還沒完蛋到這種地步就是了。
鄒渚清看著周弒青和單俊哲認真講怎麼演能帶鄭嘉出戲,想到周弒青正在籌備的那部沒有劇本的戲。
沒有劇本,就意味著沒有一個已呈現的需要鄒渚清進入的角色。
鄒渚清有些好奇,到那時,自己將如何呈現和詮釋角色?
一旁的周弒青已經和單俊哲交代完,掛斷了電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