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媽媽慌忙退後幾步,眼圈泛了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季明珠快步上前,一把扯開鄒渚清,冷聲訓斥道:「鄒渚清,冷靜點,這是醫院!」
鄒渚清執拗地看著季明珠,紅著眼沒說話,上下滾動的喉結昭示著他劇烈起伏的情緒,他退後幾步靠在牆上,手臂蓋上了雙眼。
「對不起……我就是……」他的聲音顫抖著。
「醫生說,他的急救處理不夠及時,留疤是肯定的,要看後期恢復程度判斷需不需要植皮手術……」
「明珠姐,他是演員啊,那麼大一塊兒疤,那麼大……」
「是不是我沒掉以輕心,好好跟著他就沒事了?我為什麼沒跟著他?為什麼我沒有啊……」
季明珠聽著鄒渚清一遍遍拷問自己,心都揪了起來,她小心翼翼把鄒渚清攬到懷裡,輕聲道。
「不是你的錯渚清,不是你的錯……」
門口傳來騷動,一旁的杜金敏銳地看過去。
夏凱此時正從騷動源頭出趕來,他喘著氣停在眾人面前。
「怎麼回事?」杜金嚴肅問道。
「門口…。。門口來了一大幫記者!」
「保安沒攔嗎?!這是醫院啊!這群人瘋了嗎?」
「他們攔不住!都別在這兒呆了,進屋裡吧!」夏凱說著就拉著杜金想往門內走。
他話說的遲了點,幾個扛著相機的人不顧身後保安和醫護人員的痛斥,直直衝他們跑了過來。
「請問周弒青的傷勢如何?」
「親問是什麼人襲擊了周先生?」
「周先生是否和人結有私怨?」
「周弒青的傷是否影響他日後的演藝事業?」
沒人想得到,面對一幫吸血蛀蟲,最先動作的人會是夏凱。
他聽見記者咄咄逼人的問話,往裡走的腳步一頓,以杜金來不及攔的度,他扭頭衝上前,照著其中一個記者就是一拳。
「夏凱!」杜金使勁把人拉開,示意安保人員快將記者們押走。
記者被驅逐,夏凱被杜金牢牢按住,鄒渚清仍被季明珠攬在懷裡,遙遙母親正不住啜泣,物業負責人坐在椅子上餘悸未平,目睹了鬧劇的醫生站在他們面前狠狠譴責他們帶來的騷亂……
支離破碎,滿地狼藉。
是鄒渚清站出來,清理了混亂。
他從季明珠懷裡掙脫,向物業負責人道了歉,平靜地商討了賠償和加強安保的措施。他向遙遙父母賠不是,讓季明珠開車把兩人送回去照顧孩子。他誠懇地和前來問責的醫生再三溝通保證,才沒讓人把夏凱趕出去。
強打精神站起來的人,有條不紊地收拾著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