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鄒渚清娛樂圈正面剛帝」「周弒青病弱美人即視感」等奇怪到沒眼看的話題,電影相關反倒被擠到了後排。
夏凱只好忍著牙疼跑去找了宣傳組老師,瘋狂拿V號轉發把電影詞條抬了上去。
雖然誰也沒報太大期望,但結果是《不要說》真實現了逆跌,黑粉跳腳是少數,更多的人給了相當中肯且正面的評價。
那邊鄒渚清的電影好評如潮,這邊周弒青在被鄒渚清從頭到腳反反覆覆確認過一整遍後才被放回了片場。
steve正揮著劇本掐著腰吆喝著呢,扭頭猛一看見周弒青的裝扮,攢起來的氣勢也一下破了功。
「你當這兒北極呢?」他大笑道。
周弒青無奈著想把身上一層層厚羽絨服解開,鄒渚清從他身後繞出來,照他手上就來了下。
「不許脫,中國病後恢復養生法,他一外國人懂什麼。」
周弒青只好怎麼拉開的怎麼拉上,老老實實聽鄒渚清的指示坐在導演後頭的板凳上,讓steve的洋人身板替自己擋風遮雨。
鄒渚清見周弒青聽話坐好,走上前跟steve搭起話來。
「導演,拍攝挺辛苦吧。」
「那不是廢話嗎?」steve隨口回道,「這片子確實也得拍挺久的。不過你放心,你家那位馬上殺青領便當了,沒幾天你就能帶回國了。」
鄒渚清就喜歡和直截了當的人聊天,聞言滿意笑開:「那就太謝謝導演了。」
steve擺了擺手,又重衝著片場內吆喝開,鄒渚清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沒打算再打擾導演拍攝,誰知道steve突然叫住了他。
「哎Qing,我聽e1iot說你在創作劇本?」
鄒渚清頓了頓腳步,回頭應道:「嗯,不過目前手頭只有一個比較完整的劇本。」
steve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道:「我有個想法。」
「我去年在認識了位很有的中國小朋友,他最近貌似在找本子拍。如果你有把本子變現的意思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們簽個線。」
鄒渚清愣了愣,笑道:「我還沒想過那麼多,我對我的劇本沒什麼大的把握,故事藝術色彩更強,真實性差了點,原本也是我以我和e1iot為原型隨便寫的小故事。我不確定你的朋友會不會喜歡。」
steve聽完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編劇只管把稿子遞給導演,至於導演喜不喜歡,能不能拍,還不到考慮的時候。」
鄒渚清回頭看了眼周弒青,周弒青沖他點了點頭。
他於是沖steve頷:「那麻煩你了steve。」
steve拍拍胸口示意包在自己身上,隨即轉身沖椅子上的某北極熊招手。
「行了,不說閒話了,e1iot,把你那身行頭卸了,該你上場了。」
周弒青笑著回道:「知道了,就來。」
鄒渚清不是第一次看周弒青演戲,卻是第一次見周弒青演如此邪惡張揚的角色。
周弒青一身黑,襯衫左半邊松垮地塞在腰帶里,右半邊因打鬥掉了下來,隨性的垂在一邊。他的袖口胡亂卷上去,露出傷痕累累的手臂和漂亮的肌肉線條,右手握著一把型號不明的槍。
西裝褲緊貼腿部線條,顯得他身材修長有張性。他正站在燃燒的布景前,神色貪婪而癲狂,舉起手中的槍,一步步走向倒地不起的男主。
他瞄準了男主,開了一槍又一槍,直到子彈彈夾已空。他對準自己胳膊上歇斯底里地開著空槍,確定了算是一發子彈也騰不出來了。他低聲罵了句什麼,把槍往地上一扔,抹了把嘴角,捂著腰腹,衝到了男主面前,和他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鄒渚清的眼睛一刻也沒辦法從周弒青的身上挪開。
說實話,他一開始並不理解steve為什麼要把周弒青塞到這樣一個角色上來。相比較周弒青原先試鏡的角色來說,他現如今的角色對演技的要求反倒沒有那麼高,台詞的數目也不算多,在他看來,不足以展現周弒青的優勢。
可現在看著steve鏡頭裡的周弒青,鄒渚清一瞬間懂了原因。
周弒青這人,「分寸感」「禁制」「理性」,都是他的代名詞。而steve卻好像偏偏要打破周弒青身上的這些詞。他讓野性從周弒青整齊的衣冠下衝破而出,用熒幕最大化放大了周弒青獨特的荷爾蒙魅力。
或許周弒青的角色戲份算不上很多,也並不討喜。
但他無疑是整部片中,最挑動人原始欲望的存在。
鄒渚清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扭頭跟小李道:「我找點水喝去,一會兒你哥下戲了叫他別亂跑,你趕緊找衣服給他披上。」
「哦,哦好的鄒哥!」小李忙不迭點頭道。
鄒渚清雙手插兜十分面上十分淡定地往樓里的開水間走,心裡卻莫名焦躁。
開水間有不少紙杯,他隨手抽出個的,大冬天接了兩杯涼水,嘩嘩往肚子裡灌。
喝完他靠牆站了會兒,本想著趁這會兒清淨,想想自己手頭的劇本要怎麼遞給steve這位中國導演朋友才能讓人滿意,結果睜眼閉眼都是某人的手,某人的腰,某人的喉結和頸線。
他「嘖」了聲,沒忍住又是一杯水下肚。
他喝完,直起腰轉過身,想出去透口氣,一扭過來便撞上了一塊結實溫熱的胸膛。
「舒服了?」周弒青含著笑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鄒渚清一瞬間全身神經都放鬆了下來,他上手撫上面前人的胸膛,試了試溫度:「這麼熱呢,又燒起來了?說讓小李蹲著等你一下戲就給你找衣服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