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弒青把箱子推到了門口:「可以。想要多大的?」
鄒渚清的眼睫垂著,沒看向周弒青。他輕聲道:「大到能把我裝走的。」
周弒青的腳步頓住了。
他嘆了口氣,張開了雙臂:「過來。」
鄒渚清冷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挪到周弒青面前,把自己塞進他懷裡。
周弒青臉頰蹭著鄒渚清的發,將人摟地更緊了點。
不舍這種情緒壓的人嗓子發緊,重的讓所有想要傾訴出口的話顯得太輕。兩人靜靜相擁,直到季明珠不得不跳出來做這個惡人。
「到點了。」
沒等周弒青有什麼動作,鄒渚清深吸了口氣,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走吧。」他沖周弒青揚頭示意,微笑著道別。
周弒青卻仍舊站在原地,看著他沒動。
「怎麼了?」鄒渚清摸了摸臉,不解道。
周弒青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小清,要不要送我到機場?」
鄒渚清愣住了。他太想了。
如果他註定會有無數次注視周弒青離開的背影的時候,那麼他希望每一次,他至少能夠跟隨這道身影到他所能及的最遠。
可他們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連讓他光明正大的去送自己的愛人登上遠航的飛機都做不到。鄒渚清熱愛自己的事業,可這一刻卻無比的討厭它,也討厭自己對它的熱愛。
無數個愛周弒青到失去理智的瞬間,他都無比希望他和周弒青不是什麼影壇的希望,演戲的天才,只是兩個普通人,在普通的都市生活里相遇,普通的戀愛結婚,普通地相守一生。
可他知道沒什麼如果可談。那樣也許他和周弒青的生活永遠是兩條平行線,他們永遠不會遇到、愛上彼此。所以聽到周弒青問出這一句話的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周弒青笑著搖了搖頭。
周弒青伸手,碰了碰他的嘴角,拉上行李箱,轉身按上了門把。
「其實,你能去的。」一旁的季明珠忽然出聲打斷。
鄒渚清詫異地扭頭看向季明珠,從她的嘴裡說出這種話,無疑能稱得上是驚悚。
「你不是說,能拿下影帝就公開嗎?」季明珠見他眼都直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那提前造個勢也不是不行。」
「況且電影在拍,老電影要上映,我們現在要任務是要保證你的熱度不減。」說到這兒,季明珠不禁感嘆,「想當初我還為你沒熱搜發愁,哪能想到今天,前十條里沒三四條你都不正常。」
鄒渚清壓根聽不進去季明珠的碎碎念,他腦子裡只剩下幾個字:「你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