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就这样被楚坚扯着裤腿,他闭着眼睛,微微仰了仰头,深呼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允城侯还没有说你是做了什么事,那么你叫冤的又是什么事?”。
“我,我,我只是知道允城侯肯定是要冤枉我的,我不知道什么事,我不知道。”楚坚开始胡言乱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仿佛自己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萧剑屏看到楚坚这般装疯卖傻的模样,怒从心来,扯着楚坚的头看着他的脸全然不顾他死活的模样。
从楚坚的眼中看去,他只觉得面前这人仿佛是从地狱来的修罗要把他撕碎吃了一般,一路上自己已经将与这侯爷的每一次接触都想了个遍,自觉没有惹到他的地方,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冤枉,你还有脸喊冤,若不是你七年前那场战役怎么会冤死这么多将士,怎么会有那么多家庭家破人亡!”
“你血口喷人,七年前的事你没有证据仅凭一张嘴就想定我的罪?允城侯,这景国的律法难道是你说了算吗?噢,哈哈哈哈哈哈,我忘了,如今这景国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那勇元王说了算,怕是已经以丞相为尊了吧。”
“你!你简直毫无人性!”
萧剑屏怒不可遏,他亲耳听到楚坚在破庙中说起了七年前的事,听他亲口说出当年是他配合丞相调换了送进荥都的粮食,那几十万石粮食其中只有不足一半是可食用的粮食,另外一大半都是滥竽充数的烂谷子。
“楚坚!当年真的是你?”魏军心中已有答案,但是还是想从犯人嘴中听到真相,听到哪怕一点点的忏悔,但是他高估了楚坚的良知。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会认!我是君主亲封的大将军,你们能奈我何!”
时知卿看着眼前一团乱,摇了摇头:“楚坚,你刚刚也说了,丞相反了,现在景国一团乱,君父和丞相,你说他们谁能顾得上你?况且你一个叛主的贼人,你哪来的自信认为君父还会保你?”
楚坚进来时就看到有一个女人坐在主位上,听她说话才知道原来是公主:“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宁安公主啊。”
楚坚笑得阴森森的,一张口嘴中的血飞溅,他也不在意自己这副模样,挑衅道:“公主殿下啊,你可知道你的好君父可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好好活着啊?”
“你不过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是一个可怜虫,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审判我!”
“至于我哪来的自信嘛,公主殿下,你不防去问问你的好父亲啊,我相信,君主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萧剑屏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已经失去理智思考楚坚说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催促自己快杀了他!杀了他自己夙愿就完成了一半!
就在萧剑屏的剑快要完全没入楚坚的胸口时,时知卿及时阻止了他。
“留他一条命,还有用。”时知卿命人将他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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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公主,楚坚的命保住了。”魏军揉着眉心,面上十分疲倦。
“公主,允城侯的话,是否可信?”魏军与朝中的人来往甚少,对于这允城侯虽然知晓,但是了解不深,并不知晓其人的底细。
“魏将军,允城侯的话,可信。”时知卿并不是对萧剑屏这个人有百分百的信任,而是他当时的反应。
那楚坚身上大小伤无数,但又刀刀避开要害,不难看出下手之人是恨极了楚坚,但是萧剑屏又没有在折磨完楚坚后取了他性命,说明他想用楚坚拉丞相下马。
“但是公主,楚大将军可是楚坚的亲哥哥啊。”魏军悲痛地说道。
时知卿知道魏军说的楚大将军是楚民,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与勇元王有着少年情谊,勇元王登基前,楚大将军就是其最大的靠山和底气,可惜后来竟然在那场战役中惨死,当初无数人怀疑是有人蓄谋杀害,但是勇元王亲自派人彻查,得到的结果也还是战死。
没有人怀疑勇元王与楚大将军的情谊,既然勇元王经过彻查得到的结论是战死,便没有人再怀疑楚大将军的死因了。
楚大将军死后,楚坚承袭了他哥哥的位置,成了景国的又一位大将军,但是楚坚的能力军中的人都清楚,没有其哥哥一半的战略布军之才,但为着楚大将军,且这些年也没有战事,大家也都表面认可他这大将军的位置。
“我相信允城侯说的是真的,但是目前没有证据确也是真。”
时知卿也只能将话说到这里,毕竟萧剑屏的身世他若是自己还不想这时候暴露,那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但是现在时知卿注意到另一个问题。
“魏将军,那楚坚为何笃定君父会饶了他?我们手上可是有他与丞相往来的信件。”
“这。。。。。。我也感到奇怪。”
两人都暂时想不通是为什么,时知卿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还有,公主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楚坚还说了一句,说是君主没想让您。。。。。。”魏军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自己常年戍边练兵,哪里见过这么多弯弯绕绕,先是亲弟弟帮着外人谋害自己的亲哥哥,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想着让自己的女儿活命,这什么世道啊。
时知卿苦笑,眼中却没有难过之色,心中觉得惊奇,这件事除了自己居然还有第三个人知道,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所在?
看来这个楚坚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啊。
两日后。
荥都城门。
“恭迎君主。”城中大小官员都出城门迎接勇元王及太子一行人。
这其中大部分官员都是第一次面圣,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