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甚至还留着一床被褥,明桃小心地把男孩放到了床上,给他也用了一个清洁术。
明桃只学过一些简单的小法术,再加上现在时隔多年再次拥有了人形,还不太能把握好自己的力量,而这里也没有药物,明桃只能先给他伤口清了创。
看着还在渗血的伤口和男孩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明桃先用自己的“气”敷在他的伤口上,也堵住他的伤口。
明桃看着男孩的长相,越看越有些眼熟,总感觉眉眼中和谁有几分相似,却想不起来。
男孩在梦里也不得安生,紧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什么,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
明桃思路被打断,有些担忧,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额头果然已经变得滚烫,男孩烧了起来。
她“噌”得一下站起身,左顾右盼了一下,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能让他降温的东西,再这么烧下去她怕男孩被烧傻。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回来。”明桃不知道男孩能不能听到,但是还是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往外面走去。
她轻松从墙头翻了出去,落地后拍了拍自己粉色和服上沾染的灰尘。
这化形还真是入乡随俗了。
明桃看着自己身上的和服和腰上用白色打起的结,摸了摸感觉质地还算不错。
她这还是第一次从这个院子里出来,院子外也很荒芜,这个院子被人为遗忘在这里,想来附近都不会有什么人。
明桃作为妖怪,她的五感很强,她已经闻到了一股药材的味道,顺着这种味道走去,过了会儿就看到了一个新院子。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而院子里面有一些仆人在洒扫。
明桃本想给他们用个障眼法,却发现那些人像看不到她一样,甚至还有两个仆人拿着木桶从她身边走过。
“哎?”明桃瞪大眼睛,走到一个仆人面前故意晃了晃手,确认了他们看不见她的事。
这下找东西更方便了,明桃穿过回廊,屋子的门正好是敞开的。
她小心溜进屋子里,四下看了看,这里赫然是一个药房。
虽说仆人看不到她,但是能看到屋内的变化,为了避免传出什么灵异事件,明桃还是步下了一个障眼法。
明桃很快拿好了自己需要的药物,然后赶在别人进来之前溜之大吉。
等她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发现男孩已经醒了,正想起身。
明桃一把给他拦住,又给他摁了下去,动作轻柔却不容人反抗。
她拿来的药有配置好的药丸和药膏,明桃把药瓶塞进他手里,开口道:“你发烧了,这个是退烧的药,你吃完好好休息一下,我来给你其他伤口上些药。”
男孩眼神躲闪了一下,抿着嘴不说话,不接受也不拒绝。
明桃叹了口气,他现在就像只浑身刺都支棱起来的刺猬,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很高的警惕心。
“我叫明桃,本身是外面那棵桃花树,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化形的。”
明桃顿了顿,见男孩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样子,但是表情已经有了微微的松动,看起来在认真听她讲话。
于是明桃继续说起来,“我没必要骗你,你可以自己看看这些药,应该有特殊的属于你们家族的标志,你要是还不信我可以自己吃给你看,和谁过不去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我信。”男孩缓缓开口,这是他醒过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他打开药瓶,倒出了一粒药塞进嘴里,“我叫甚尔。”
苦涩的药味在甚尔嘴巴里弥漫开来,甚尔感觉现在头晕晕乎乎,身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但是这比起之前受过的伤已经好了太多,至少这次不仅得到了清理,还有了药物。
桃花妖怪吗……
明桃说的话甚尔并没有全信,但是也没有兴趣知道太多,只想着早点好起来,然后把那群欺负他的人报复回去。
甚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那里有了一个小破口,舌头碰上去的时候还有些刺痛。
但是除了痛,他还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浮在上面一般,甚至入口有一些淡淡的桃子清香。
甚尔又想起来这女人说的话来,偷偷瞄了一眼女人,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和服,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长相很精致,皮肤白皙,还有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确实很书中描写的勾人心魄的妖怪。
可是甚尔又觉得这女人傻里傻气的,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丝带要给自己扎头发。结果动作手忙脚乱的,最后胡乱地绑成了一个马尾,还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真的有这么笨的妖怪吗?
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甚尔发现是明桃拧开了药膏在给他上药。
“别动。”明桃挖了一块药膏轻轻涂在他嘴角处和额头的破口,见他有些抵触地往后倾斜,轻声开口,然后甚尔还真就一动不动了。
但明桃看着他又绷紧了身子,以为他是不喜欢和人接触,就加快了速度给他明面上的伤口都上好了药。
“行了,脱衣服吧。”明桃拍了拍手,随手把药膏放在床边的架子上,没注意到甚尔猛然变化的眼神。
甚尔刚觉得她还不错,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想要做什么?他听说过有喜欢小孩子癖好的人,难道她救他也是图谋不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