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突然了。
以至于他听到后,第一反应不是悲痛,而是难以置信,觉得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萩原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还是在家中!
如果他死在拆弹现场也就算了,那是难以避免的意外,可是……家中?
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被人杀死在家中?
伊达航立刻给松田阵平打电话。
“班长。”那边的声音沉闷。
“松田,萩原他……”伊达航不知如何说出口。
“嗯,死了。”松田阵平说。
伊达航瞳孔骤缩,险些没有站稳:“松田,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筒里安静了一会。
然后,松田阵平的声音沙哑了,含着极大的痛苦和自责:“我和萩约了晚上去他家吃饭,但是半路我接到了出警任务,等我完成任务后,再打电话给萩就打不通了。我赶去他家里……发现他已经……”
伊达航咬牙:“是谁做的?!抓到人了吗?!”
“没有。”松田阵平说:“没有任何线索,班长。”
“怎么会这样?!”没有任何线索?
萩原就这样死了?!
伊达航难以克制
地提高了声音,语气几乎在颤抖:“松田,我们一定要抓到凶手,给萩原报仇!”
“那是必然。”松田阵平坚定道:“我一定会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凶手。”
“松田,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吧。”伊达航害怕松田阵平冲动,同时也急切地想知道更多事情的经过。
“可以,我现在还在hagi的家中,协助警方调查,等下会和搜查科的一起去警视厅。”
“那我们就在警视厅碰面吧,我现在正在外面办案,一会就能回去了!”
“好。”
另一边,松田阵平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神色渐渐归于平静。
他没有告诉伊达航,萩原研二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一是因为,电话中说这个不安全,二则是,他无法确定。
与其告诉对方,可能存在的、要用无穷无尽的时光去等待、去怀疑的虚幻泡沫,不如让班长走过剧烈的痛苦,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忘记这件事。
班长同他不同,hagi是他最重要的幼驯染,是家人一般的存在,那种怀疑和等待,可能承担的巨大失望和绝望,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松田阵平不知要如何去述说,那短暂又漫长的一夜,所发生的事。
他要和班长说,他见过宫川,hagi又很可能是被宫川杀的吗?
他要说,宫川有双重人格,宫川自己还认为萩活着,但很可能只是精神混乱下的误会,亦或者打击之下的臆想吗?
他还要说,那晚他和hagi在作古真由家中,所知晓的宫川的作为吗?
这里面……每一个东西,都太苦了。
对宫川凌,对他自己,对班长来说。
就算是第二人格杀的人,于宫川而言,又何尝不是痛苦和折磨?
以及……hagi真的还活着吗?
hagi还活着的话,他所见的那具尸体,又是谁的?谁又经受了那种折磨?
尸体又是为何,没有整容,却和萩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些小伤痕,都完美复制了?
——在太多东西面前,死亡反而成为了最简单最轻松的解释。
松田阵平要整夜整夜地去思索这些东西。
他不由自己的怀疑。
他毫无理由的相信。
如此反复。
他不想班长也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