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立刻恐惧地齐刷刷地摇头,一边害怕地脸色发白,一边又强行撑出笑脸:“没有的事,我们哪敢对您家不满意。”
“既然满意你还在这里忽悠我们,觉得我们好骗是吧?”对方嘴角一勾,露出了让人脊背发麻的笑容,然后他的手掌在面前桌子上一拍,下了最后通牒,“今天就两个选项,要不然你们还钱,要不然你们交人。不然这件事就没完!”
这一巴掌拍得桌面都开始簌簌地抖,连带着江父江母的腿都开始瑟瑟地抖了起来。
可是江家现在手头没有人,同样的也没办法还钱。
毕竟十五万元对于他们家来讲可是好几年的收入。而且作为定金那三万块,他们刚刚拿到的时候就立刻给江宝交了私立高中的学费。
江宝和江瑜瑾不一样,江宝的学习成绩不好,自然也没法考上什么好的高中。
江母不放弃,一直就想着花钱送他上一个管教更严的私立学校,原本就因为没有钱而发愁,而这突如其来的三万块简直就是瞌睡给她送来的枕头,自觉江瑜瑾已经在自己鼓掌之内的江母便二话不说拿着这钱去交了第一年的学费。
江母在肚子里把江瑜瑾给骂了一千一万遍,把自己受到的罪全都算在了江瑜瑾身上,大脑里的血管好像都要炸裂开了一样,手指冰凉:“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找什么找?”对方眯着眼睛看着她,最后忽然开口道,“你们万一跑了怎么办?”
江母原本已经准备向外走了,听到这句话便僵在了门口,一时之间只能瞪圆了眼睛却不知道如何回应。
而江父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子,只能颤颤巍巍地发出了疑问:“那个……您要人又不让我们去找,您……”
那岂不是只剩下还钱这一个选项了?!
江父江母狭隘又自私,对钱的事却格外敏感。此刻已经迅速地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他们看了看面前的一群大汉,嘴里一百句一千句不雅的骂街,此刻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江母想了想自己家里可怜的存款,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那就还钱,三万块钱的定金是吧,我还给你不就是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此刻心都已经疼得在滴血了。
三万块!
那可是三万块啊!
他本来以为这样给了对方承诺,对方就会放过她,不过对方听到这句话之后只是轻轻地笑一下,就好像是野狼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獠牙:“什么三万定金,那分明是六万。”
江父江母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江母从昨天晚上开始攒了一夜的心头火立刻爆发了出来:“是三万吧!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们六万块钱!”
“三万的确是定金,但是你们违约呀。现在还不光没有交到我们手里还找不到了。我们家的闺女冰清玉洁,等你家这么久耽误了前程。我们那边的村前之后都知道我们家姑娘今天要嫁了,现在临到头却说新郎跑了,你要让其他人怎么看?”
这一套强词夺理下来就连纵横村内的江母此刻都对对方的厚脸皮而感觉到了自愧不如,她下意识一句问候对方全家的话就从自己的嘴里飙了出来:“你们TM的一群神经病拉屎拉到我家门口了是吧!你家的姑娘分明就是个傻……”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几位彪形大汉上前走了一步,江母又立刻刚刚还有了两点气势瞬间烟消云散,最后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憋得面色发红。
一群村民就在这边僵持了许久,江父江母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江宝本来是出去看热闹的,现在又不敢躲回去,站着站着便憋不住了,最后在一声嚎啕大哭之中尿了裤子。
这件事情好像将沉寂的现场忽然撕开了一个口子。江父一咬牙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并且当场便打下了一张六万的欠条。
江母想要阻止江父,但是看了看此刻自己身边哭得直打嗝的儿子,还有面前一脸轻松的几个健壮男人,最后也任由江父去了。
可是六万……
她想了想就觉得自己的眼前阵阵发黑。
她要怎么样才能把这钱给还上呀?
*
最后得到了江家的欠条,原本要和江家结亲的蔡家这才带了一群人扬长而去。
虽然他们这一趟浩浩荡荡,还拿回了一张双倍的欠条,但是最后该领回来的人却没领回来,这让其他的蔡家人忍不住问领头的那个:“二哥,虽然钱是要回来了,但是彩妹那边怎么办啊?大伯等着赶紧生个孙子呢。”
彩妹便是蔡家那个得了病,智力发育不全的孩子。
说到这里蔡家的二哥忍不住自信一笑,
“不是说跑了吗?我们都已经见过那个孩子的照片了。哪里用他们自己家去抓,我们自己来抓不是更好?”
“刚才三熊听到旁边的村民讨论,说是那小孩子昨天晚上才跑的。江家昨晚就弄得兴师动众地找了一个晚上。一宿一个小孩还能跑到哪去?最多也就是跑到镇子里。”
这位蔡二哥此刻忍不住咧嘴一笑:“本来想着要是能顺利接到人这件事就算了,结果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你就让大伯等着吧,钱能要回来,孩子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