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舟似是动了下,头更深地埋到那维莱特的怀中,呜咽了一下。
那维莱特定了定神,轻一抬手,驱动水元素之力,柔柔软软地把蒲从舟包裹了起来。
……
也不清楚蒲从舟是什么体质,对水元素的亲和力意外好,水乳交融似与水元素力融为一体,颤抖的弧度也慢慢缓了下来。
听着蒲从舟渐渐舒缓的呼吸声,那维莱特微微低头,雪白的长发在荧光蓝的水球中散落开来,他伸手碰了下蒲从舟的侧脸,蒲从舟也抬起头来看他,眼神略微有些茫然,但明显已经清醒过来了。
那维莱特长长舒出一口气,又是轻轻一抬手,所有的水珠瞬间消失不见,蒲从舟整个人放松下来,轻轻落在他怀里。
……好些了吗?()”那维莱特撑起身,温和地注视着蒲从舟,问。
“啊。”蒲从舟胡乱地应了一声,忽地又抱紧了那维莱特,头深深埋进他的肩窝里。
“你为什么忽然——”那维莱特下意识环抱住蒲从舟的腰际,手指间落进她沾染了水渍的长发,垂眸。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蒲从舟闷闷地说,侧脸轻轻蹭了下那维莱特的肩窝,明显感受到他身躯一僵,声音小了点,像是羽毛轻轻飘落,“我只是……忽然觉得很想和你贴贴。”
“啊……”那维莱特略有些怔忡,半晌,停了停,才说,“……应该是我身上的水元素的原因——”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蒲从舟又把那维莱特抱得紧了点,缩在他的怀里,小小声地说,“就要抱你……我管是什么样的原因……”
那维莱特垂眸,静静看着蒲从舟轻轻钻到他怀里,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又极其有安全感地睡了过去,浓密又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肌肤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近乎透明,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裂。
……尽管知道是因为那个逐渐成型的孩子。
……还是会忍不住眷恋这一瞬间的——
那维莱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温柔地略过蒲从舟的发梢,仔细地将她额前略微有些乱了的发丝一缕一缕整理顺,垂眸,定定注视着蒲从舟半晌,才寻了个让两人都舒适的姿势,缓缓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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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从舟这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朵蒲公英都缠绕在那维莱特身上,全身都缠绕着他雪白的发丝,像是昨晚睡着的时候不老实还在那维莱特身上打了个滚。
蒲从舟想起昨天她那些十分生蒲公英的言论,狠狠沉默了会,一点一点拨开缠在自己脖颈间柔软雪白的发丝,却才轻轻一动,就间那维莱特的睫毛略微颤了颤,睁开眼,看着她。
对上那维莱特狭长的淡紫色眸子
(),蒲从舟有点生无可恋地移开视线,瞟向了窗外。
窗外晨曦初起,淡淡泛着点黄晕的光落在雪白的被褥上,清透干净。
“……你不是要去办公室吗?”蒲从舟垂着头,挣了两下,想从那维莱特身上跳下来,却被他的发丝缠得束缚了下,想用力又怕扯疼了,只能任由自己这个姿势,抬起头瞪了那维莱特一眼。
“……嗯,时间确实差不多了。”那维莱特似是没懂蒲从舟为什么好好瞪他,只是温和地笑了下,轻柔地一点一点扯开她身上缠绕的长发。
……确实是个大工程。
等那维莱特简单穿好外披,忽然衣角被人轻轻揪了一下,他转头,见蒲从舟抬头看着自己,小小声地说:“……早点回来哦。”
“好。”那维莱特温和一点头,就见蒲从舟又缩了回去,整个人包裹在了被子里。
那维莱特迟疑了一会,还是走到床前,伸手将蒲从舟挖了出来,温和地问:“或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去你办公室看不了文件和来到甜点店吃不到慕斯有什么区别?”蒲从舟哼了一声,双手却很诚实地忽地将那维莱特抱住,喃喃说,“……啊,还是忍不住贴贴。”
那维莱特微微一怔。
不同于昨晚无意识的触碰,这个拥抱下的蒲从舟极其清醒,相应的反应也大了许多,微弱像是被强烈压制的颤抖在如此近的接触中如此鲜明,掩饰也掩饰不住,却又……
蒲从舟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又瘫回了床上。那维莱特也没有催促蒲从舟,只是取出了木梳,一点点梳理着长发,顺带轻巧地扎上一个深蓝色的蝴蝶结。
蒲从舟瞧着那只蝴蝶结,发了一会呆,然后很懒很懒地伸出手,在床头捞了两下,从枕头下掏出一件皱巴巴的外套。
蒲从舟抖了两下。
嗯,没用,还是皱。
蒲从舟放弃了,外套一扔,整个人又爬回了去,正打算闭上眼去睡觉,就见那维莱特已经从衣柜中取出了她的一整套宽松的衣裙,转身有点愕然地看向蒲从舟,听了会,才不确定地问:“……嗯,你想继续睡?”
蒲从舟无语了一会,撑起身子,和那维莱特对视了几秒,伸手抽过那套衣裙,无奈地说:“……和你一起去沫芒宫吧,你衣服都准备好了。”
“好。”那维莱特轻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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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蒲从舟来到沫芒宫的时候,那维莱特桌上的文件已经堆成了一座山。
蒲从舟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一堆起码有一米高的文件,扭过头看向那维莱特,艰难地问:“……你你你,你昨天忘记查阅文件了?”
“不会。”那维莱特摇摇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会。
就在这时候塞德娜探出头来,对那维莱特严肃地说:“非常抱歉,那维莱特大人。昨天负责文书上报的复律庭成员发高烧晕倒了,所以这是两天的文书。”
蒲从舟都气笑
了,对那维莱特建议说:“……你要不也发烧晕倒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