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舟“咦”了一声,刚想问,就见钟离微微笑了下,望向门口,轻声说:“已经到了。”
“什么到了?”蒲从舟奇怪地问,刚问完,就听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怎么人这么多。
蒲从舟一脸懵地去开门,就见那维莱特抱着睡着的露露站在门口。璃月的海风吹起那维莱特雪白的长,淡色的月光映衬着他的丝近乎剔透,照出他略有些愕然的侧脸。
蒲从舟看了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问:“那维莱特?你不是明天或者后天才来吗?”
那维莱特目光越过蒲从舟,落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钟离身上,温和地回答:“事情忙完了,就先来了。”
“来者是客,请进。”钟离缓步走到蒲从舟身边,对那维莱特说。
“谢谢。”那维莱特礼貌地回答,顿了下,略有些疑惑地问蒲从舟,“这般晚了,为何……钟离先生会在这里?”
钟离微笑不语,蒲从舟则是后退了一步让那维莱特进门,颇有些头疼地说:“爹地也才刚来,似乎是察觉到你,刻意来等你的。”
“啊……原来如此。”那维莱特说着,小心地把露露放在床榻上,轻轻抚了她两下,这才和蒲从舟、钟离一起走出了门,站在回廊上。
“冒昧打扰了,贵金之神。”那维莱特礼貌地说。
“不用这般生分,唤我一声‘钟离’便可。”钟离轻叹一声,眼眸中却是带着点笑意,“或者你也可以随舟舟,叫我一声父亲,我也不会介意。”
蒲从舟本来还在胡思乱想,听钟离这么一说,全身的蒲公英花籽差点没炸起来,狠狠瞪了钟离一眼,说:“钟离!你你你——”
钟离笑了下。
那维莱特还真在认真思考叫钟离“父亲”的可能性,想了会,谨慎地说:“那么——”
“你可别叫他爹啊。”蒲从舟一巴掌拍上脑门,就差没冲上去捂住那维莱特的嘴,震惊地说,“我是觉得钟离真的很像我爹,叫着玩的!”
“嗯……”那维莱特沉吟了下,说,“但我看你对钟离先生的尊敬,并不似‘玩玩’。”
“话是这么说没错……”蒲从舟虚弱地说。
钟离温和地笑了,把蒲从舟和那维莱特往楼下引去,一边说:“开个玩笑罢了。现在的我,在往生堂担任客卿。若枫丹的审判官先生愿意,唤我一声‘客卿’即可。”
“自然愿意,”那维莱特严肃地点头,说,“钟客卿。”
“如此甚好。”钟离轻叹一声,说,“我已在琉璃亭订好了包厢,此次也是想第一时间请你叙叙旧,怕是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啊……”那维莱特怔了下,和钟离、蒲从舟并肩穿行在璃月港的街道上,“我此次前来,已向沫芒宫申请了足够的假期。或许不用这么匆忙。”
“不是你等不起,”钟离温和地说,“是‘预言’。”
这下不只是那维莱特,就
连蒲从舟也怔了下,正想再问,一行人已走进了琉璃亭,钟离和工作人员聊起了预定的包厢。
等三人到了包厢,蒲从舟瞧着桌上的莲花酥,很不客气地捻起了一块放嘴里,瞧了瞧一脸严肃地那维莱特,又看了眼带着笑意的钟离,思索了下,说:“呃,关于预言问题,我们也不是没有做准备。已经让梅洛彼得堡去做船了……在几处原始胎海之水的决口处我们也正在进行严格的监控。”
“你做的很好。”钟离赞许地说,温和地望向那维莱特,“莲花酥口味不错,你也可以尝一尝。”
“啊,多谢钟离客卿。”那维莱特回过神,轻一点头,尝了一口。
“如何?”钟离询问说。
“非常美味。”那维莱特礼貌地说,“但我更喜欢一些有汁水的食物。”
蒲从舟笑了起来,对那维莱特说:“按照璃月礼仪,你应该说,‘此乃人间美味,非贵国不可得尝’——”
钟离也笑了,温声说:“这是私下小聚,并非两国外交,不必这么正式。”
“哈哈,开个玩笑。”蒲从舟摊手,说。
那维莱特倒是没有注意钟离和蒲从舟说了什么,仔细端详了下那碟莲花酥,迟疑了下,才问钟离:“冒昧问下客卿,我能不能带一份这种甜点回去?”
“哦?为何?”钟离询问道。
“甜而不腻,酥脆可口,露露或许会喜欢。”那维莱特不假思索地说。
“莲花酥由莲子、晒干的莲花花瓣,混合面粉烤制而成,味清新且不上火,对于孩童来说,确实是一款难得的美食。”钟离若有所思,忽地站起身,微笑着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会麻烦琉璃亭的工作人员,将这次的菜肴全部打包带走。”
“哎?”蒲从舟略有些惊讶地站起身,“全部打包?不至于吧?”
“也并非只有这一个原因。”钟离若有所思地说,转头看向窗外,“我只是忽然想起,比起这里……似乎你所居住的客栈才是一个不错的观景点。”
……观景点又是什么?
蒲从舟觉得奇怪,却又懒得问,索性下楼跟了钟离,一起大包小包地把菜肴塞进食盒,打包带走。
回到客栈,刚推开门,蒲从舟就见到露露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
“这还没有天亮,就醒啦?”蒲从舟惊讶地说。
“哼!”露露大大的眼睛瞪着蒲从舟,气呼呼地说,“你又丢下我出去玩!还带着爸爸一起!”
“哪有的事。”蒲从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和那维莱特是出去办事,你看,这不是带好吃的回来了吗?”
“好吃的?好吃的在哪里?”露露顿时不气了,盯着蒲从舟手上的食盒。
钟离轻轻笑了下,和蒲从舟、那维莱特一起,将食盒一样一样摆在露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