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昭眨了眨眼,仰着脸很乖巧的模样,一时间竟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晏浮琅即将成功解救可怜的袖子,要离开房间去厨房时,那双手忽地用力,将袖子拽了回来。
浩荡的灵力骤然袭来,凶猛地掠过他身侧,屋内所有门窗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尽数合上,落锁。
青年乌发散乱,落了满床,素白的衣衫层叠,犹如盛开的雪莲,属于无相境的威压笼罩着整个房间,绑住双手的发带断裂成两截,掉在地上。
瞧着是挺吓人,但他颊边的绯色却冲淡了这份冷肃。
“还想骗我。”姬云昭捏着袖子不肯松手,满脸都是看透了晏浮琅的小把戏的得意之色,“什么醒酒汤?我为什么要喝醒酒汤?你是不是又想找借口躲着我?”
“前辈,我……”
晏浮琅低头,对上那双分明含着醉意,但又异常清澈的杏眼,突然什么狡辩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这些天,确实在躲着姬云昭。
但现在不是,他只是想去煮一碗醒酒汤罢了。
姬云昭见他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了,杏眼垂下,撇了撇嘴,恢复了安静乖巧的模样。
晏浮琅不着痕迹地长舒了口气,可下一秒,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推力,身前的衣襟也被一双纤白的手揪住,猛地一拉。
猝不及防之下,晏浮琅没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和姬云昭一起倒在了床上。
素白与墨黑交织,衣袖纠缠,等晏浮琅回过神来时,一只手已经被绑住了——绑住他的不是发带,而是一个银色的东西。
短短的一小节链条将两个薄薄的圆形连接在一起,他的手腕被
()固定在了床头。
不是法器,只是用寻常金属制成的东西,晏浮琅已经不是凡人了,很容易将其挣开。
但他直觉自己最好不要这么做。
况且,此刻还有比挣脱束缚更加要紧的事。
姬云昭坐在他身上,一手撑在他胸口,另一手拨弄着禁锢着他手腕的银色不明物体,绯色的唇瓣弯着,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这下看你还怎么躲着我。”
“……”
晏浮琅深深呼吸着,尽量让语调平稳一些:“前辈,我不躲了,您先下来。”
“我不。”姬云昭毫不犹豫地拒绝,“下来你就要跑了。”
晏浮琅晃了晃无法动弹的手,“不会的,前辈这样……我跑不了。”
“对哦,有手铐!”
姬云昭恍然大悟,再凑近了一些,“但你还有只手诶。”
青年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脖颈也泛着浅浅的粉,身体比平时要热上一些。
晏浮琅没有拷起来的那只手抬起,抵在姬云昭肩上,不让他继续靠近。
“前辈,”他道,“下来。”
晏浮琅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些命令的意味,但姬云昭混乱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桃花酒的幽香残留在他身上,里里外外都像是被沁透了似的,脑子里似是被塞满了柔软的桃花瓣,要想在醉酒时找回理智,实在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姬云昭秀气的眉微微蹙起,没有听清晏浮琅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忍不住打断道,“什么东西抵着我?晏浮琅,你是不是把剑带上床了?”
“这剑柄怎么还热热的。”
“好烫,我买的时候,商品详情里也没写它有加热功能啊。”
“你不要把武器放床上呀……”
姬云昭小声抱怨着,不再玩手铐了,晕晕乎乎地侧着身体,手也摸索着往后,想要将烦人的长剑拿走。
晏浮琅的呼吸瞬间加重。
“咔。”
一声轻响忽然自床头传来。
姬云昭呆了呆,很慢地抬眸看去,只见到一截银色的东西落在枕间,接着,视野颠倒,晏浮琅挣脱束缚,翻身将他摁在了柔软的被褥之间。
“前辈,”
少年隐忍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不要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