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坤宁宫外一片冰天雪地,殿外的红绸灯笼也染得红白相间,光景甚美。
然而,坤宁宫内,一对新人仍旧如胶似漆,已有三日未曾出门。
殿外候着无数宫女嬷嬷,皆不敢轻易打扰,每日只按例往房间内传送热水及膳食。
这三日,凌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生吞活剥了去。
好在今日他总算没再折腾她,只是抱着她一起入睡。
寝宫外,下雪的声音轻盈又治愈,殿内正燃着炭火,温暖如春。
被窝里十分暖和,处处透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让人十分安心。
凌雪睡不着,轻轻侧过身去看他,恰好对上聂君珩近在咫尺的睡颜,心口怦然一跳。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可每次都让她止不住地心动。
眼下他阖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光影,五官深邃而立体,仿佛精心雕刻般,说是这世间最美的绝色也不为过。
其实,凌雪一直都觉得,他真的生得极为好看。
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凌雪忽然就想起当初在小巷里捡到他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落魄不堪,衣衫褴褛,看人的眼神又凶又狠,处处透着狼一般的防备。
想必那时候她也没料到,就是这样一个狼崽子,如今竟被她视作最重要的人。
此时的他似乎睡得正香,他的长铺散在枕间,与自己的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凌雪细细打量着他,生怕将他吵醒,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正当她看得入神,眼前之人忽然幽幽睁开眼帘,那一瞬间,透过暖帐的薄薄天光落进他的眼底,那璀璨深邃的异瞳倒映着她的影子,变得分外柔和。
“你醒了?”话一出口,凌雪方觉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不堪。
聂君珩凝视着她,忽而伸手将她捞入怀中,低低出声道:“没睡着。”
他早就醒了,如今躺在榻上,不过是陪着她休息罢了。
凌雪错愕地道:“你不累吗?”
毕竟这几日都是他在主动,也是他出力最多,饶是铁打的人也该歇歇才是。
可这人倒好,竟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反倒是她,累得好似虚脱了般。
聂君珩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不累,若你还吃得消,我还可以……”
“别……”凌雪手抵着他的胸膛,轻轻将人推开,难为情地道:“万事皆有度,以后的日子还长……”
聂君珩目色沉沉地看着她,而后抬手的捋着她枕边的丝,笑道:“逗你的,今日不碰你,让你好好休息几日。”
凌雪道:“几日不够,我要休息半个月才行。”
“这半个月,你得老实点,不准再胡来。”
聂君珩挑了挑眉:“半个月?”
凌雪道:“那就一个月?”
聂君珩轻轻捏住她的脸颊,宠溺地道:“你忍心让你夫君忍这么久?”
凌雪还想再说,却被他堵住了唇,当即吻得天昏地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良久,聂君珩放开了她,再给了她一次开口的机会,不过语气莫名透着一股威胁的气息:“你再说一次,要休息多久?”
凌雪这会也不敢跟他讨价还价了,思量片刻,支支吾吾地道:“那……那便七日?”
聂君珩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没再挑逗她了,转而伸手给她牵了牵滑下来的被褥,怎料刚给她盖好,又被她反手掀了去。
“好热,让我透透气。”
聂君珩道:“外面在下雪,你不冷?”
凌雪往他怀里钻了钻,道:“可是这么暖和啊。”
聂君珩垂眸看着她,目光透过她微敞的衣襟,不经意瞧见她锁骨以下的肌肤,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全是旖旎的红痕。
聂君珩呼吸不由紧了紧,很快移开目光,生怕自己再失去控制,毕竟,面对她,他一向没什么自制力。
凌雪浑然不觉,还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不断调整着姿势。
不过,聂君珩也的确信守承诺,这七日果真没再折腾她,只让她好好休息,御膳房更是每日都变着法子给她做调补身子的膳食,口味也都是按照中原的做法烹饪,十分合她胃口。
转眼三个月过去,聂君珩依旧每日都宿在坤宁宫,大臣们见他独宠一人,半点没有再纳妃的想法。
大臣们唯恐妖妃祸国,便以皇嗣为由,纷纷上谏要他广纳后宫,雨露均沾,也好早日诞下皇子,为皇室开枝散叶,方为固国之本。
然,聂君珩始终不为所动。
大臣们却不依不饶,更有甚者,费尽心思地将自家未出阁的女儿送进宫内做宫女,实则是让为了让她接近王上,好早日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小宫女生得貌美如花,也的确十分胆大,在聂君珩身边伺候时,可谓是费尽心思地讨好献媚,只为了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可他们到底低估了聂君珩的心狠手辣。
聂君珩非但半点没有动摇,还很快就看穿宫女动机,当即便治了她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将这宫女打入了死牢,连同背后谋划的大臣也一并治罪!
此事很快传遍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