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駱某遠道而來,請天師算上一卦,乃是為了整個江湖,此事重大,還望天師包容一二。」中年人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
「本座的規矩,一向如此。」莫詔淵不為所動,「駱盟主,請回吧!」
「天師!」原來那中年人乃是武林正道的盟主,駱光弼,「事關整個武林正道,還請天師破例一次吧!」
「莫忘。」莫詔淵沒有理會駱光弼,他微微側過頭,輕喚了一聲。
「師父,徒兒在。」答話的是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做童子打扮的少年人,他正畢恭畢敬的站立在莫詔淵身後,聽到莫詔淵喊他,連忙應聲。
「送駱盟主下山吧!」莫詔淵站起身,轉身便走,「本座的規矩,從來沒有改變的道理。破例。。。。。。駱盟主,有一便有二,你讓本座如何應你?」
「天師!」駱光弼仍不死心,在他背後大聲喊道,「棲鳳曲一出,武林人士必然趨之若鶩,屆時江湖大亂,與蒼生無利啊!」
「駱盟主,請回吧!」莫忘對駱光弼行了一個道禮,「家師的性子你也知道,除非贏了家師,不然任憑你怎麼說,家師都不會答應的。如果駱盟主真的有心知道棲鳳曲的下落,不如回家修煉棋藝,幾年後再上絕命山。」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莫詔淵回過身,隱隱泛藍的眼眸空泛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觸發任務——棲鳳之亂。」
「任務等級——非必須任務。」
「任務描述——棲鳳一出,江湖必亂。請宿主憑藉自身力量,擴大紛亂。」
棲鳳曲。。。。。。
這倒有。
莫詔淵闔上眼,開始梳理這一世界的情況。
半年前,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附身到這個被稱為「絕命天師」的男人身上。
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絕命天師能夠演算天機這是真的,他能夠憑藉一幅洛河圖,算天命曉生死,在江湖中的地位相當崇高。
天師居於絕命山,於是稱之為絕命天師。
而這個絕命天師,他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上來求他算卦的人,必須先和他對弈一局,若是贏了,方可談算卦之事;若是輸了,便請自行下山。絕命天師棋藝精湛,曾經贏過他的,也不過三人。
上一任的武林盟主,於三年前病亡的「快刀」厲炳莊;少林寺的住持,兩年前圓寂的苦思大師;還有上一任的魔教教主,五年前便不知所蹤消失在江湖的畢飛霜。
而這三個人,在與絕命天師對弈之時,皆已年近花甲;那時的絕命天師,才不過剛剛二十。
數月之前,江湖中隱隱出現棲鳳曲的消息,而武林盟主駱光弼之所以會上絕命山來請絕命天師譜上一卦,就是為了棲鳳曲。
駱光弼倒不是想要獨吞棲鳳曲,而是決定在拿到棲鳳曲之後,直接銷毀,避免武林出現紛亂。
不過他沒能贏過絕命天師。
不不不,應該說,他沒能贏過繼承了絕命天師的一切的莫詔淵。
莫詔淵依照絕命天師的規矩,拒絕了駱光弼。
「師父。」不多時,莫忘回來了。
莫忘是絕命天師十年前撿來的孤兒,那時候莫忘只有五歲,絕命天師也才十七歲。之後,絕命天師給莫忘取了一個名字,叫什麼莫詔淵根本沒記住,因為絕命天師隔一段時間就會給莫忘換個名字。
高人就是有一些不被人理解的小癖好。
「為師教導你陰陽八卦已經有十年了。」莫詔淵一臉世外高人的模樣,「如今,你也差不多可以出師了。」
「師父?」莫忘猛地抬起頭,臉上漸漸浮現出哀求的神色,「師父,若是徒兒做錯了什麼,師父只管提出來便是,徒兒一定悔改,師父,不要趕徒兒走!」
「為師並沒有要趕你走。」莫詔淵語氣淡淡,「棲鳳一出,江湖必亂。。。。。。你該下山去走走了。」
「師父的意思是。。。。。。」莫忘有些不解,「恕徒兒愚鈍,但是徒兒不明白,師傅不是不願為駱盟主譜算棲鳳曲的下落麼?」
「那是絕命天師的規矩,卻不是你的規矩。」莫詔淵微微一笑,恍若仙人,「江湖有此大劫,為師雖因規矩無法出手相助,但你卻可以。」
「徒兒明白師父的意思,只是。。。。。。」莫忘低下頭,小聲道,「徒兒愚鈍,並未學成師父本事的一成,又怎能助江湖渡過此劫?」
「若你算不出,那便是天意了。」莫詔淵嘆了一口氣,「真是如此,你就當做是下山遊歷一趟吧!」
「是,徒兒明白了。」莫忘不再說其餘的話語,點頭應道。
「收拾一下,下旬便走吧!」莫詔淵再次轉過身,走進了竹屋內。
「小淵為什麼要讓他下山幫助正道推算棲鳳曲?」net17o在莫詔淵腦中問道。
「他算不出來的。」莫詔淵語氣淡淡的回答,「若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算錯,那些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按照他演算出來的結果去找棲鳳曲的江湖人士,豈不是會一次又一次的起衝突?如此一來,江湖,豈不更亂?」
「說的也是。」net17o的語氣有些微妙,「不愧是小淵,真真是精於計算。」
「本能罷了。」莫詔淵語氣平常得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net17o沒有說話。
莫詔淵拿起絕命天師的洛河圖,鋪在面前的木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