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眉眼微動,俯身撐在她的腦袋邊,壓低身子湊近她,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阿寧,這不?是夢,我真的來了。」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正要直起身子時,姜善寧忽然張開手臂,攬住他的脖頸,緊緊抱住他。
蕭逐猝不?及防,眼瞳一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脖頸一圈都被她環住,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
「阿甘……阿甘,嚇死我了。」姜善寧心中忐忑,宛如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嗓音微啞,「昨晚真的嚇死我了,阿爹遠在朔州,我好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我好怕你會出事。」
蕭逐垂眸,抱著她起身,手臂扣在她的背後,掌心輕輕拍著她。
「阿寧,」他的聲音清沉,語氣沒有?絲毫不?耐煩,「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姜善寧心緒漸漸平定,她鬆開蕭逐,嗔怪地問他:「殿下,昨晚的事情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我聽到長錦的話後,擔心了一整晚。」
蕭逐摸了摸她的腦袋,目光柔和:「自從五皇子出事,太醫斷定他再也好不?了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些古怪。」
「除夕那晚,侯爺走後,我便悄悄吩咐長錦,讓他給舅舅傳信,舅舅帶著大?軍徹夜疾行,在永京城外駐紮。」
鎮北侯和世?子都不?在京城,他擔心僅靠自己會保護不?了阿寧,便傳信給葉覺平,將潯州的大?軍轉移到京城外。
果不?其然,五皇子和六皇子聯合謀反。他早覺不?對,昨晚才能及時去金吾衛營中,調遣金吾衛與他一同去保護應乾帝。
「這些事情只是我的猜測,便沒有?告訴阿寧。」蕭逐如實說道,並保證道:「若有?下次,我一定會提前告知阿寧。」
姜善寧一直靜靜的聽著。
說完後,蕭逐抿唇看向她,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阿寧,這次可以原諒我嗎?」
姜善寧眉梢輕挑,哼了聲:「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蕭逐輕笑,撓她的手心:「好,阿寧,我答應你。」
「對了,你有?沒有?受傷?」姜善寧抓住他作亂的手指,上下打?量他。
蕭逐的頭髮全部被束起來,昨晚應當?穿的是盔甲,來見她時將盔甲脫掉了,穿著裡面的玄色勁裝。
他的下巴起了一圈淡青色,面容上倒沒有?看見傷口?,就是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聞言,蕭逐任由她打?量,「阿寧,我沒有?受傷,你放心。」
五皇子本就是掌管宮中禁衛的,自然對宮裡的情形了如指掌,此番謀逆和六皇子帶的人並不?多。
趁著太子不?在京城,他們覺得只要控制住應乾帝,一切都不?是問題,卻獨獨忽略了最不?起眼的蕭逐。
姜善寧嗤笑:「陛下這個?父親當?得真是不?稱職,兩?個?兒子都想殺了他取而代之?。殿下,就應該讓五皇子他們成事,屆時你再去……」
「這麼讓他死是便宜他了。」蕭逐冷聲,細細分?析道,「更何況眼下邊境並不?穩定,若是此刻傳出皇帝駕崩的消息,軍心必定動搖。」
「也對。阿爹正抵禦外敵,此時陛下駕崩,對鎮北軍全無好處。」姜善寧沉吟。
說了這麼久,她倏地神?情一頓:「殿下,你在坤寧宮待了這麼久,會不?會讓旁人知道?你快離開吧,我知道你沒事就放心了。」
她推了推蕭逐的手臂,她的房間隔壁就是皇后,很容易會被發現。
蕭逐才在應乾帝面前立了功,若是被人發現他和侯府有?瓜葛,依照應乾帝那多疑的性子,肯定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然而蕭逐一動不?動,眉眼甚至彎起,唇畔抿出笑意。
姜善寧心下著急,就聽見他說:「阿寧,你放心,皇后還在昏迷,不?會發現我們的。經?過昨夜一事,除了金吾衛,宮中幾乎都被我掌控了。」
宮裡禁衛歸蕭逐所管,而金吾衛主要負責皇城的安危,一般情況下不?會來到宮裡。
聞言,姜善寧瞪大?眼眸,沒想到蕭逐如此利落。
「所以說,現在的陛下,只是一個?空殼皇帝了?」她遲疑著說道,話音落下,蕭逐點了點頭。
姜善寧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宮變,半晌沒回過神?。
她抬手觸摸蕭逐的臉頰,眼神?里充滿心疼,緩緩道:「阿甘,辛苦了。」
這一夜,她雖然沒有?在蕭逐身邊,但依舊能夠想像出他的疲累。
蕭逐露出溫潤的笑容,手掌覆在姜善寧的手背上,按向自己的臉頰。
他輕輕歪頭,感受著她手心的溫軟。
姜善寧沒有?收回手,反倒將另一隻手也抬起,兩?手捧著蕭逐的臉頰,笑眯眯的:「進宮以來都沒有?見到阿甘,讓我仔細看看阿甘有?沒有?變化。」
難得有?片刻的溫存,蕭逐閉上眼,身邊充斥著姜善寧的氣息,他一點也不?想離開。
沒多久,他睜開眼眷戀地看著姜善寧,從屋後的軒窗處翻身離開。
蕭逐走後,姜善寧看了眼天?色,發現是申時。
她洗漱收拾了一番,去到皇后的殿室中。不?管怎麼樣,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
到了晚間,皇后才醒來。一醒來口?中就叫著十三皇子的名字,春香上前握住她的手,「娘娘,十三皇子沒事,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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