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夢見蕭逐渾身是血,尤其那?一雙烏黑的瞳孔,眼底帶血,她嚇得一哆嗦,睜開眼發現天剛亮。
姜善寧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推了推還沒?醒的顧靈萱:「萱萱,不早了,到去學堂的時?候了。」
顧靈萱半天沒?醒,姜善寧索性下床,梳了個?簡單的髮髻,交代菘藍一定?把顧靈萱叫起來,自己便先去找姜夫人了。
秋風陣陣,路上?經過姜雲錚的院子?,她想著進去看一眼,進去後發現高淮也在,他正伏在窗下的桌案跟前?,聽到她進來的動?靜,立刻抬起頭。
「高大哥。」姜善寧聲音很小?的喚了一句,目光掃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姜雲錚,伸手指了指外?面。
高淮點頭,醒了醒神,跟在她身後出來,眉頭微微蹙起,顧不上?寒暄,直接問道:「寧寧,七殿下傷勢如此之重?,顧郎中可?有說什麼?」
「顧郎中給殿下包紮好了,這幾?日每日換藥,好好休養上?一段時?間,應當就好了。」姜善寧道。
她沒?有說得特別嚴重?,她了解高淮是什麼性子?,原本狩獵一事他就很自責,要是知道蕭逐傷得很重?,都不知道要內疚成什麼樣子?。
「那?便好。」高淮鬆了口氣,鎮北侯囑咐他狩獵時?看好姜善寧幾?個?人,結果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他感覺頗為愧疚。
「你也別擔心,雲錚的胸口不慎被野豬踩了一腳,起了淤青,塗上?幾?日藥就好。」
「嗯嗯。」姜善寧仰頭看了一眼高淮。
他身上?還穿著昨日的勁裝,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高高束起的頭髮有些凌亂,下頜處有一圈淡青色,眉眼間罩著淡淡的疲憊,昨晚他應該是睡在姜雲錚這裡。
高淮一向沉穩,往年狩獵,若遇到危險一些的獵物?,他都是當仁不讓擋在他們面前?。
這次的狩獵他們五個?人,四個?人都受傷了,想必他心裡一定?自責。
「高大哥,那?你呢?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姜善寧抿唇,礙於不想打擾屋裡的姜雲錚,她的聲音並不高。
「我?」高淮一愣,「我不要緊,就是幾?道擦傷而已。」
他一向把自己放在最後考慮,他覺得自己年紀最大,理應扛起照顧他們的責任,更何況鎮北侯就相當於他的再生父母,他擔心這兄妹兩?,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寧寧你呢,昨天害怕了吧,是我沒?保護好你。」高淮笑容苦澀,低下頭看著腳前?的一片地。
姜善寧不怎麼認同他的話:「高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昨日確實挺害怕的,誰也沒?想到會有野豬群出沒?,但是你跟殿下都護著我,我就不害怕了。」
高淮在她面前?勉強笑了笑。
姜善寧回想那?時?高淮護著自己的時?候,手臂上?似乎被野豬抓傷了幾?道,他卻隱瞞了下來,沒?告訴他們。
她從袖袍里取出隨身帶著的金瘡藥,本來是給自己手上?塗的,但現在看高淮這樣,肯定?是沒?有上?藥,於是遞給他。
「這是金瘡藥,高大哥你一會兒塗在手臂上?,雖然傷得不重?,但還是要好好養傷。養好身體後才能保護鄞城的百姓,保護我們。」姜善寧溫溫道。
昨日情況突然,他一心牽掛姜雲錚兄妹兩?,沒?怎麼注意自己的傷,高淮想起來姜夫人好像問了一嘴,他沒?在意,只讓顧郎中先診治姜雲錚。
他目光一頓,胳膊上?的傷後知後覺疼起來,他珍重?的接過金瘡藥,攥在掌心:「謝謝寧寧。」
他深吸一口氣:「對了,我仔細想了想,侯爺一直不讓部下清理樹林裡的活物?,也許是因為這樣,那?群野豬才漸漸聚集在樹林裡,越來越多。」
「我也覺得是這樣。阿爹今日應該會回來,此事阿爹肯定?能妥善處理的,我們就好好養傷吧。」姜善寧問:「我聽喬嬤嬤說大哥傷得不重?,他什麼時?候能醒啊?」
高淮語氣中帶了歉意:「是我疏忽了,沒?告訴寧寧他昨天沒?有昏倒,就是累了,一直睡到現在都沒?有醒。」
「這樣啊。」姜善寧看高淮在這裡守了一晚,她還以為姜雲錚昏了一整夜,人沒?事就好。
「那?行,高大哥你們多歇息,好好養傷,我還要去找我阿娘,」
出來後,姜善寧的腳步慢了一些,她背著手長嘆一聲,腦子?裡面還在想狩獵發生的事情。
他們幾?個?人當中,三個?男子?都受了傷,顧靈萱受驚,怕得不行,姜善寧自發覺得此時?只有她能擔事,她一定?要撐起來。
她腳步未停,去找阿娘,藉口要照顧蕭逐,要了幾?日假。
姜善寧去的時?候姜夫人剛起來,腳步輕飄飄的從床上?下來,按著額頭說過幾?日事了,要和她一起去鄞城邊的寺廟裡拜一拜。
「我知道了阿娘,我提前?去準備此事,您好好休息。」姜善寧站在阿娘身後,給她捏了捏肩膀。
臨走?的時?候,特別囑咐喬嬤嬤照顧好阿娘。
鎮北侯不在,為了操持整個?侯府,姜夫人一定?睡得很晚,近些時?日又禍事頻發,姜夫人不得不想要去廟裡拜佛,祈求平安。
一切收拾妥當,姜善寧才往自己的聽雪院走?,蕭逐住的客院就在聽雪院隔壁,快走?到的時?候,她從客院低矮的牆邊朝裡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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