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唇角淡笑,握著韁繩的手?漸漸勒緊,馬兒漸漸停下來。陽光傾灑在他們身上,他清楚的看到姜善寧烏黑的瞳孔裡面倒映出?來他的樣子。
「殿下!你發什麼呆呢?」見狀,姜善寧扯住韁繩,跟蕭逐並排慢走?。
「沒?什麼,我第一次狩獵,心裡有些不安。」
姜善寧心裡嘀咕,早就知?道他在永京不受寵,沒?想到皇家狩獵時?,他真的一次都沒?有去過。
她的心裡不由泛起心疼,酸澀道:「殿下,今日你就跟在我身邊,射箭總會吧,狩獵就跟射箭一樣,只不過箭靶是移動的。」
蕭逐難得?放鬆,朝她抱拳:「那今日就要?麻煩阿寧多照顧我了。」
他換了只手?握韁繩,唇角上揚。
以前?被困在永京的宮裡十幾年,他為了打發時?間,找過許多事情?做,閒來無事練雕刻,什麼武器他幾乎都刻過,弓箭自然不在話下。
當然,刻出?來的弓箭他自己試著比劃,起初的箭靶是宮裡的花草樹木,後來的箭靶就變成了那些欺負得?罪過他的宮人。
前?面姜雲錚和顧靈萱不知?怎的,比起了賽馬,姜雲錚一甩馬鞭,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
高淮沖他們喊了一聲騎慢些,轉頭去看落後的兩人。
他前?後看了看,一夾馬腹朝姜善寧跑過去。
「寧寧,你和七殿下怎麼了?怎麼走?得?這麼慢。」高淮擔心他們掉隊,跑回來看看。
「我和殿下說了會兒話,就慢了一些,誒,我大哥跟萱萱怎麼都快跑沒?影了。」姜善寧朝前?頭看了一眼,「我們也趕快走?吧,追上他們。」
在看到高淮靠近後,蕭逐抿去唇角的笑意,不著痕跡的縱馬朝姜善寧靠近了些,和姜善寧一同朝高淮看去。
好像他和姜善寧是同伴,高淮是個?局外人一樣。
高淮調轉馬頭,冒出?這麼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打量了一眼蕭逐,覺得?蕭逐可能是騎術不行,姜善寧才特意放慢度等他。畢竟他和姜善寧從小一起長?大,對姜善寧的騎術很是了解。
「行,我們加快度。只是七殿下的騎術,」高淮發自內心的擔憂,又真誠提議道:「不如殿下等等後面的護衛,和他們一起……」
蕭逐臉色一黑,眼底覆上一層冰霜,姜善寧趕忙道:「高大哥,其實殿下的騎術很好,方才真的是因為我們說了會兒話,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
蕭逐目光冰冷的朝高淮看了一眼,心底輕嗤,真是礙眼。
他一夾馬腹,跟在姜善寧旁邊,上身微微前?傾,目光直視前?方,劍眉微蹙,眼神犀利,馬兒像一陣風一樣,在三人中?領先。
姜善寧收了心思,握緊韁繩,不斷甩著馬鞭,耳側的風呼呼而過,她稍稍側目仔細一看,便發現蕭逐收著力,但始終領先她和高淮半個?馬身。
姜善寧不由失笑,平日裡她總覺得?蕭逐沉穩嚴肅,這個?時?候才看到他少年氣的一面,這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高淮誤解了他,蕭逐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憋了一口氣,縱馬時?便讓他們見識到了他的騎術。
高淮暗暗夾緊馬腹,不想落後蕭逐,但不管他怎麼樣,蕭逐始終領先他。高淮面上不禁發熱,為他方才說的那一番話打臉。
這邊高淮和蕭逐較勁,姜善寧夾在中?間也沒?辦法,他們便沒?有看路,等再次停下時?,前?面已經完全看不見姜雲錚和顧靈萱的身影了。
姜善寧回頭看了一眼,遠遠還能看到護衛們變成黑點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前?不久鄞城裡有北狄人流竄,這下他們出?了鄞城,外面更?是危險。
「不是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幼稚啊。」姜善寧左右看了看兩個?人,嘆了一口氣。
怎麼沉穩的兩個?人,今日都這麼幼稚。
許久未曾這麼酣暢淋漓的縱馬了,她不由張開檀口喘氣,翻身下馬,站在原地?歇息一會兒。
高淮咬了咬牙,低下頭坦然說道:「殿下,對不住,方才是我說錯話了,請您原諒。」
姜善寧拍了拍蕭逐的馬兒,仰頭瞧他:「殿下,高大哥都向你道歉了,你也別生氣了。」
蕭逐抬頭看天,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沒?生氣。」
「好好好,殿下胸懷寬廣,怎麼會生氣呢。」姜善寧樂呵呵的笑起來,掌心相擊,「高大哥,你的道歉殿下接受了,你別放在心上。好啦,這下我們冰釋前?嫌,握手?言和,一起狩獵吧!」
蕭逐和高淮的性?子有些像,但不同的是,高淮自小被鎮北侯收留,沉穩有餘,心性?豁達,手?里的刀劍只會對準北狄蠻夷。
而蕭逐,應當是受從小生活的環境影響,是有仇必報的性?子,且不是一報還一報,而是更?加倍的還回去。就連血脈上的父兄,他也不例外。
姜善寧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掠過,好笑的看著他們,見他們都不想先開口說話,聳了聳肩,覺得?他們真是跟姜雲錚的幼稚有一拼了,於是牽著韁繩徑直往前?面走?,給他們留出?空間。
高淮率先道:「殿下,那一道去狩獵。」
「嗯。」蕭逐哼出?氣音,算是同意。
兩人也下馬,牽著韁繩跟在姜善寧身後,三個?人走?了一陣後,翻身上馬,風一吹,周圍的林子嘩啦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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