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什麼,我們不都?是朋友了?,自然有福同享啊。」姜善寧吃了?一口,讚嘆不絕,「果然整個鄞城裡?面還是岑婆婆的餛飩做的最?好吃。」
不多時,菘藍將早膳呈上來,擺在桌上,姜善寧跟蕭逐一人一半吃完了?餛飩,正好一道用早膳。
「殿下,昨日花燈沒有做完,今日午後我們再去六角亭那裡?做吧。」
「都?可。」蕭逐唇角翹起?一點弧度。
早膳並不多,是幾個饅頭跟小菜,配了?一碟菜粥。
鄞城地處邊關,在鎮北侯來此之前,這裡?常年遭受北狄人的侵擾,百姓苦不堪言,生活並不富裕。
鎮北侯來了?之後,百姓們才逐漸過上安定的日子,鄞城也?從貧瘠變得?富庶。
鎮北侯以身作則,縱然鄞城一點點富庶,但是侯府里?每一頓飯食並不會奢華,留下來的銀錢都?留給百姓們開墾鄞城周圍的荒地了?。
雖說比不永京城那般繁華,但是百姓們都?能夠衣食無憂。
蕭逐跟姜善寧說了?長錦的事情,姜善寧手心裡?攥了?一把汗,沒想到在阿爹的治理下,竟還有這樣的事情。
「是哪個縣城的百姓?如今的世道怎麼還有這樣潦倒的百姓。」
蕭逐對答如流:「我也?不甚清楚,大抵是隔壁的哪個縣城,長錦看起?來並不想提起?過去的事情。我見他機靈,便?打算將他留在身邊了?。」
「那也?成。」姜善寧拿起?饅頭掰開,夾了?些小菜在里?面,說道:「殿下身邊總歸是要有個人伺候的。」
蕭逐學著她的樣子,手裡?捧著一隻饅頭,夾著菜放到里?面。以前在宮裡?,能有一個乾淨的饅頭都?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姜善寧忽然問:「不過殿下,你怎麼沒將那個小少?年帶來?」
「畢竟我也?是暫住侯府,不好擅作主張帶他來。」蕭逐道,「無妨,我留他在院裡?住下,阿寧不必擔心。」
「嗯嗯。」姜善寧眉目舒展,「其實殿下將長錦帶來侯府也?沒什麼,多了?一張嘴而已,侯府還是能供得?起?的。」
蕭逐笑了?笑,側眸看她,她杏眸微眯,兩?頰鼓囊囊的,吃起?來像一隻小倉鼠一般。
他回想姜善寧一直喚他「殿下」,不禁啞然失笑。
分明說好無人的時候她會喚他的名字,也?就只有那一晚姜善寧喚過他的名字,後來都?是叫他殿下。
蕭逐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用完了?膳食,蕭逐屈指敲了?敲桌面,朗聲?問道:「這幾日的詩經,阿寧還背著麼?」
姜善寧臉色一僵,詩經,什麼詩經,她這幾日忙著做花燈,完全將每日背三篇詩經的事拋在了?腦後,要不是蕭逐提醒,她根本?想不起?來。
姜善寧生硬地轉開話茬:「殿下,上元節許什麼心愿你想好了?嗎?」
蕭逐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就是我們做的花燈里?面,要放一張小紙條,上面便?可以寫上自己的心愿,到時在西郊的河裡?放了?花燈,指不定自己的心愿便?能實現呢。」姜善寧見他似乎被?轉移了?注意,沒有糾結詩經的事情,於是雀躍地解釋這件事。
「不過最?好是一個花燈里?許一個願望,這樣更容易被?神明聽到,更容易實現。」
蕭逐垂頭想了?一會兒:「阿寧的心愿是什麼?」
「我的啊,我的心愿自然是希望——」她話音停下,眼珠眨了?眨,笑得?狡黠,「殿下想套我的話?分明是我先問殿下的。」
蕭逐長睫顫了?顫,鮮見地有些無措,仔細想了?會兒說道:「我……我還沒有想好。」
姜善寧本?就是想逗逗他,根本?沒想聽到他的心愿是什麼,畢竟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驗了?。
她面上的笑意還沒有收起?,忽然想到蕭逐一直在深宮中,連花燈都?沒有做過,一定也?沒有過上元節的經歷,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風俗。
她斂了?笑意,認真道:「殿下,以後上元節若是許願,切不能將自己的願望告訴旁人。」
蕭逐抬眼看她。
她的胳膊撐在圓桌上,傾身靠近他,清麗的面容在蕭逐的眼瞳里?漸漸放大,他看到她紅唇上下一碰,耳邊是她恬靜的嗓音:「心愿說出來就不靈了?啊。」
蕭逐心下怦然,片刻後不解問道:「那為什麼方才阿寧還要問我?」
姜善寧睜眼瞎扯:「剛剛……就是隨意問問,誰知道殿下還認真想了?。」
「殿下。」她笑眯眯的,「我這不是給殿下提個醒,以後莫要將許的願望輕易告訴旁人。」
說完,姜善寧從圓桌旁站起?身,走到博古架跟前,把做了?一半的花燈拿起?來,打量了?幾眼。
這個花燈是蕭逐做的,他的手勁沒輕重,雖然做的時候廢了?好幾根竹篾和細竹,但好在是做好了?一隻完好的花燈架子。
她昨日趁著天還沒黑,將宣紙糊在了?上頭。
今日再做一個便?夠了?。
姜善寧喚來菘藍,讓她把做花燈的用具都?搬去六角亭里?,拍了?拍手轉過身,就對上蕭逐一雙漆黑的眼瞳。
他笑意清淺:「阿寧,趁著時辰尚早,我們先一同將詩經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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