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欣慰,想起來身邊的人還未用膳,好不容易帶他來侯府,自然得招待好他。
她連忙問蕭逐:「殿下,我們先去吃早膳吧,來了這麼久還未用膳,真是餓著了。」
蕭逐朝她看去,輕笑:「好,我們走吧。」
幾人散去,眾賓客見此,紛紛轉頭重和身旁的人閒話起來,廳堂里一片其樂融融之景。
高淮攙著姜雲錚坐到一處角落,他回頭看向廳堂門口,只看到姜善寧和蕭逐的背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廊檐下。
「高兄,看什麼呢,這麼出神?」姜雲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什麼也沒看到。
「沒什麼。」高淮側身擋了擋他的視線,隨之坐在他旁邊。
姜雲錚閒不下來,哪怕背上掛著一道刀口,一聽說會客廳人滿為患,攛掇著高淮就要來此。高淮勸說了他幾句,轉念一想姜善寧或許會在,索性便來了。
姜雲錚只坐了一半的椅子,還得挺著背,一不留神後背磕到椅背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不過能夠聽到各地形形色色的商人交談,聽聽其他十四城中的樂子,倒是不枉他帶著傷來。
高淮看了他好幾眼,終是忍不住問道:「雲錚,寧寧和七皇子關係看起來很親近?」
他是個,幼時被鎮北侯撿到,自此養在軍營里。因為和姜雲錚兄妹兩年紀相仿,休沐時常常被姜從帶回侯府,三人稱得上是從小玩到大的。
「他兩的關係啊……」姜雲錚摸了摸下頜,想起先前姜善寧三番五次勸說他向蕭逐道歉,最終得出結論:「好像真的是挺親近的。」
說完姜雲錚拿起案桌上的果脯塞進嘴裡,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高淮愣了愣,眼底浮現一抹錯愕。
「怎麼了?看見他兩關係好吃味了?」姜雲錚饒有興的反問。
高淮心中一緊,下意識反駁:「怎麼會。」
姜雲錚聳了聳肩,撇嘴道:「吃味也是正常,這丫頭自小跟咱們哥倆一同長大,這眼瞅著將要及笄,反倒跟外人親近起來了。」
高淮鬆了一口氣,他反倒勸說:「寧寧長大了,做事自有她的考量,我們還是不要干涉了。」
姜雲錚頗為怪異的瞅了他一眼,嘆道:「我家小妹就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姑娘,她做什麼事我阿爹阿娘還不是全力支持,哪輪得到我去干涉。」
兩人無聲笑笑,默契的轉開了話茬。
「對了雲錚,七殿下此人如何?」高淮問道。
姜雲錚沒怎麼思考:「七殿下為人仗義豪爽,上一回我的錢袋還是他給我追回來的。」
「高兄,你今日沒跟殿下說上話,等有空我介紹你們認識,保准你們一見如故。」
高淮不置可否,他挑了挑眉,又和姜雲錚說起旁的話題。只不過談話間,高淮時不時朝門口望一眼。
鄞城位於整個大晉的西北,這裡並不富庶,相反處在邊關,經常受到北狄蠻夷的侵襲,但是自從鎮北侯駐守在這裡,幾十年來相對安寧。
邊關百姓都倚靠鎮北侯,來往的富商在鎮北侯的庇佑下方能平安無事,且鎮北侯從不收取他們的一分一毫。
每年過節,受過鎮北侯恩惠的富商百姓都會來侯府拜見問候,會客廳里的大多都是這些人。
*
姜善寧帶著蕭逐來到膳廳,吩咐下人把剩下的早飯端上來。
每年過年侯府都是人來人往,廚房則是整個侯府里最忙碌的一處,準備了許多膳食。
膳廳里沒有什麼人,她拉著蕭逐坐下來,等候飯菜上來的空隙里,姜善寧晃蕩著雙腿,跟蕭逐商量:「殿下,今夜你就留在侯府吧,侯府客房多,也省的一來一迴路上冷。」
蕭逐愣了愣,「這樣有些不妥。」
「哪裡不妥了,這裡是鄞城,跟永京十萬八千里,殿下你就放心吧。」姜善寧哪裡不知道蕭逐在擔心什麼,他一個被流放的皇子,住在鎮北侯府。若是叫陛下知道,以為七皇子和他們侯府勾結,他們定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朔州十五城是我阿爹管著的,沒人會亂嚼舌根。鄞城又是最靠邊關的一座城池,陛下是不會知道的。」
蕭逐垂,似在考量。
姜善寧的話側面讓他知道鎮北侯在朔州的勢力,朔州十五城,只知鎮北侯,不知朔州州牧。
看來,若是想要與京中的人抗衡,必須得到鎮北侯的擁護。
「高大哥也會在侯府住下,殿下,你就留下來吧,長街北口那裡只你一人,多冷清的。」姜善寧轉著桌上的茶盞,溫婉道。
「他一直住在侯府嗎?」蕭逐眼眸微深。
姜善寧說:「是啊,高大哥無父無母,平日除了在軍營就是在侯府,算是我阿爹的半個兒子了。」
「好,我今夜留下。」蕭逐垂下眼睫,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能聽到他沉聲道:「叨擾你們了。」
下人們挨個端著膳食上來,姜善寧正欲抬手去捻一塊酥餅,餘光瞥見蕭逐似乎是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停頓了下,轉而捻了塊餅遞給蕭逐,又舀了一碗栗子粥放到他手邊。
若是她沒有看錯,今日蕭逐自從來了侯府,一直跟在她身旁,好似是不習慣。
姜善寧沒多想,只當蕭逐是不習慣人多,不過既然人是她帶來侯府的,她還是得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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