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寧對他的事情不感興,於是說回她今日來找他的正題上:「大哥,拜託你件事。」
「什麼事。」
「你還記得七皇子嗎?那天他來鄞城,你跟你那幾個朋友是不是欺負他了?你明日跟我去向他道歉。」姜善寧一本正經道。
姜雲錚回想了一下,突然收回摟著她的手,將她往旁邊一推:「道什麼歉,說了他幾句而已,一個大男人,這麼脆弱的。再說,我不要面子的嗎?好了好了,你也回你屋裡去吧,別在我這裡礙事。」
「大哥。」姜善寧重重念道,「這件事分明就是你的錯,你怎麼能這樣,當心我告訴爹娘。」
「你要是能去早就去了,還會來跟我說。」姜雲錚抱臂,思索了一番,察覺到不對勁,「話說回來,七皇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怎麼突然為他鳴不公了?」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麼大的人了,整日遊手好閒,一點也不知道幫阿爹阿娘管理府內事務。」姜善寧心裡憋著一團火,也不甘落後,叉著腰跟他抬槓。她就知道此事沒這麼順利,果然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
「我遊手好閒?姜善寧,你給我等著看著,我馬上就能讓侯府發大財了。」
姜善寧翻了個白眼,目光落在木箱上,她瞥見了什么九連環,玳瑁盤,小陀螺,都是些能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這不是正好能夠帶去給蕭逐。姜善寧一時沒跟姜雲錚計較,她幾步走過去,彎腰拿了幾個小玩意抱在懷中,轉身就跑出來,絲毫不理會身後姜雲錚在喊叫。
第二日依舊雪霰飄揚,姜善寧收拾了東西,帶上昨日從姜雲錚那裡順來的小玩意,一早就趕來蕭逐這裡。
「殿下!你瞧我今日給你帶了什麼!」姜善寧推門而入,臉上帶著歡快的笑意。
最近蕭逐每日換藥,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這些都是姜善寧自己看出來的,蕭逐從來不會主動告訴她自己傷如何了。
不過也虧得蕭逐恢復力驚人,否則姜善寧還沒找來郎中,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房間裡多了一張杉木打造的書案和圈椅,擺在軒窗旁。上面整齊的放著一套筆墨紙硯,還有幾本姜善寧從侯府裡帶出來的書。
那日說好給蕭逐帶些書解悶,姜善寧特意挑了幾本她最喜歡的話本,又怕蕭逐不喜歡看這些,偷偷去姜從的書房裡面拿了幾本兵書。
房間裡的一角,放著一個不大的衣櫥,裡面是姜善寧在鄞城的成衣店裡面直接買的幾套冬衣。
較之往日,終於像是一個人住的地方了。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蕭逐放下手裡攥著的書卷,抬眸從軒窗望出去。
小姑娘依舊裹著大氅,頸間是一圈雪白的絨毛,領口處墜下來兩顆絨球,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他盯著姜善寧一時沒有回神,心裡想著好似不管什麼時候,她看起來都是活潑明媚的樣子。
姜善寧笑盈盈走進來,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書案上,拆開後獻寶似的給他看:「殿下,你看,這個東西叫九連環,可難拆解了,我昨夜拆了好久都沒有把它拆開。」
她簡單說了幾句,就將九連環放在一旁,拿起下一個物件給他看。蕭逐垂眼,將目光落在九連環上。
這個東西,他在宮裡面見過幾個皇子一起玩過,只是他們都沒有拆解開,玩了一陣覺得無聊便一鬨而散,九連環被丟在地上,無人問津。
那時蕭逐從冷宮裡偷偷跑出來,藏在牆角目睹了一切。確認幾個皇子走了之後,他猶豫許久,跑上前想看看那個九連環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他還沒有碰到,幾個宦官去而復返,瞧見他的動作,連忙把他推開,語氣嫌惡:「什麼東西,還敢沾染三殿下的玩具。我們殿下就是將這玩具丟了你也不配玩。賤人生的孩子,果真是天生賤種。」
幾個宦官拾起九連環就離開了,小小的蕭逐被推到在地上,不顧擦破的手掌,撐在地上起身。
眼神中完全沒有孩童的稚嫩,反而是惡毒的盯著那幾個宦官的背影。
想起幼時的這件事,蕭逐指尖微顫,他伸手拿起九連環,放在掌心把玩了一陣,隨後長指微抬,沒幾下就將九個小環全部解開。
原來,這就是九連環,也沒多難的啊。蕭逐垂了垂眼睫,眼底露出一絲譏諷。
姜善寧拿著手裡的雙6正要給他解釋,目光微轉,倏地瞥見九連環全部都被解開了。
她眼底愕然,拿起九連環左看右看:「殿下,這是你解開的?」
她昨日擺弄了好久的九連環,在蕭逐手上,一刻鐘都沒有,就被他解開了?
蕭逐下頜微抬,目光從她手裡的九連環落到姜善寧的鵝蛋臉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仿佛在說這般簡單,還能解不開。
「殿下,你是如何解開的,快教教我。」得到了肯定回答,姜善寧放下手裡的其他東西,連忙站到蕭逐身旁問道。
這幾日跟蕭逐相處,姜善寧越來越如魚得水。
從一開始的有些懼怕他到現如今的單方面與他熟稔,姜善寧覺得拋開蕭逐冷峻的外貌不言,其實他內里也是個缺愛的少年。
和他說話時也不再覺得兩人之間束縛著一層君臣關係,而是將他當做自己的朋友來對待。
蕭逐哼了聲,姜善寧笑了笑,立馬彎下腰:「殿下,您這般聰明,九連環沒幾下都能解開,看在我給您帶了話本和這些小玩意的份上,就教教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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