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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做的，对吗？”
还黑着，房间里骤然这一声，唬得洛芙一激灵，她循声看去只见司马正立在她床头。
“是不是你做的？”
昏暗中洛芙虽看不清他表情，但从他的口气中，也能听出他强制压抑的愤怒。
洛芙抚了抚胸口，强自压下方才噩梦带来的恐惧，她拿过床头的衣裳，顺手披在身上，开口问道：“外面下雨了，是吗？”
“我在问你话呢？”
司马一把将她抓在跟前，因为气愤，他钳着她的力道极大，疼得洛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盯着她，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
郭啸是谋害她全家的仇人，他难道不知？
她用力的挣脱着他的钳制，待被他攥着的手腕终于舒缓了些，洛芙才有力气说话，她迎向他的目光，语气平静的回道：“郭氏一族乃我仇家，我手刃郭啸，自然是为了给我洛氏一族报仇雪恨，不光是我洛氏，那郭贼残害了多少忠良，难道他不该死？”
司马猛然放开了手，洛芙踉跄着倒在床上，他立在她跟前，质问道：“你为洛氏报仇情有可原，但你知不知你这样做，对我司马家的损害有多大？”
“你是洛家的女儿，难道你就不是司马家的儿妇吗？我司马家的荣辱危机，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意？”
司马家要与郭氏结盟，如今郭啸死在了司马府，自然是对司马家极其不利的。
见洛芙沉默不语，司马又将她拉起来，盯着她暴怒道：“还有，你用这样的法子对付郭啸，可曾考虑过我的安危，当时，我可是就坐在她身侧，你就不怕我也吸入那毒药？”
“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妇人？枉我待你如此情深？”
听了这话，洛芙笑了出来，他看向司马，回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我情深，我且问你，你可愿意为了我舍去前程吗？”
“你若是真的对我情深，就该将我扶正，而不是任凭别人来加害于我，甚至，你为了顾及霜池，连你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惜杀害，那是我的孩儿，他与我血脉相连，你这般心狠，还口口声声说待我情深。”
“你根本就不配！”
许是方才的梦境太过真实，洛芙的情绪还沉浸其中，在司马的质问下，她下意识的便说出了前世他带给她的伤害。
司马正在盛怒之中，他一时没有全完消化洛芙的话，只有那句“你不配！”入了他耳。
这话振得他脑子嗡嗡作响，他热血上头，下意识的朝她举起了巴掌。
洛芙没有躲，她立在他跟前，直直的看着他，一双眼充满了愤怒。
司马的手举在半空，却终究没有落下，他遂抓住洛芙的手，大步出了屋子。
空飘着濛濛的雨，还没有亮，灰蒙蒙冷风吹在面上，又湿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