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你昏睡了两了,终于醒过来了。”
“阿芙,你现下觉得怎样?”
洛芙白了一眼司马,遂挣扎着从她怀中滑落到枕上,冷声开口道:“怎么是你?”
她病得厉害,话音里带着沙哑,刚说了一句话,便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司马连忙又将她抱起,温和的帮她顺背,外间里的玉暖闻声碎步走了进来,见洛芙已经醒来,她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快步上前道:“夫人,您终于醒了,您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拿去。”
洛芙听了玉暖的话,她白了眼司马,沙哑着回道:“咱们这里每日除了粗食淡饭,还能有什么?”
玉暖下意识的瞥了眼司马,讷讷的不知该如何开口,恰在此刻,蓝田端着一篓子碳进了屋子,她见洛芙终于醒来,亦是不甚欢喜,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玉暖上前接过碳,走到壁炉旁,拿起小铲子往炉中加碳火,蓝田瞥了眼守在洛芙身侧一言不的司马,她带着怨气嘟囔着道:“前几日寒,供院里一块碳火也不给咱们,现下终于熬到要暖和了,偏生又给送来了这么些上好的银丝碳,这府中的事好生奇怪,让人摸不清门道。”
玉暖闻言,连忙放下小铲子,朝着蓝田使着眼色,扯着她出去了。
待屋内只剩下二人,司马才讷讷的对着洛芙道:“都是我的错!”
洛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冷哼着道:“大公子是这府中的主子,想怎样就能怎样,便是存心想要作践谁,亦是理所当然的,呵呵,你又怎会有错。”
司马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回道:“我确实是遣散了这院子里的仆妇,但可没让她们苛刻于你,你冤枉我了。”
洛芙咳了两声,争辩道:“你虽未明言,但这府中奴才哪个不是看主子脸色行事?”
说着,洛芙不待司马再辩白,便冷着脸子赶他道:“你走吧,我也不想看到你。”
“夫人,该喝药了。”
二人正在这里闹别扭,玉暖捧着药碗走了进来,司马起身接过药碗,说了句:“我来吧。”
说着,他抱起洛芙靠在软枕上,舀起一勺药汁先吹了吹,然后才递到洛芙嘴边。
上辈子,洛芙日日饮那苦涩的避子汤,现下,她见了那漆黑的药汁子依旧难捱。
洛芙下意识的侧过头去,捂着鼻子嫌弃道:“这药闻着我便想吐。”
说着,洛芙又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司马连忙放下药碗,一面帮她顺背,一面说道:“病成这样,不吃药怎么成?”
洛芙拿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回道:“我病成如此,还不是拜你所赐?”
司马剑眉微蹙,辩解道:“这可是你自己跌到池子里去的,何苦又来埋怨我?”
洛芙杏目微嗔:“是你先言语侮辱我的,你若是不惹我,我会气得去打你?你要不躲,我又怎会跌进池子里去?”
司马气愤道:“你打我,还有理了是吧?”
洛芙还要辩解,却是被一阵压不住的咳声打断,司马见状也没了要与她争执的心思,他连忙为她顺背,嘴上软了下来:“好好好,都怪我,下次,你再打我,我不躲就是了。”
洛芙止住了咳,抬眸问道:“当真?”
司马瞥着她认真的模样,迟疑的微微点点头,不曾想洛芙果真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司马眼见着她的厉掌落下,却是闭上眼又生生的挨了她一巴掌。
洛芙尚在病中,手软无力,虽不可能打疼他,但也觉得憋在心里的怨气终于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