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柠低头看了一眼，江荷酥身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长到脚踝的白色连衣裙，体面优雅。
每次白裙子上面的暗色花纹都不同，但没件白裙子都有着昂贵的衣扣，扣子是纯的银色金属制成的，中间镶嵌着闪闪亮的钻石。
杨清柠根据自己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是稀有名贵的黎雾玛瑙。
不愧是富的女儿。
联想到自身，杨清柠的心情莫名地糟糕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本就是是的高冷长相，眉眼一沉下下来，简直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杀人。
江荷酥察觉到她的怒气，有些开心的眯起眼睛，伸出手在鼻子底下扇了两下，微眯着眼睛说道：“知道吗？你身上总有一股恶臭味，闻到你身上那股味，我都想吐啦
那股阴暗潮湿的味，是你喷香水都盖不住的。
即使现在站在阳光下，也像只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杨清柠，你住的破房子里采光也不好吧，没有阳光，人不会霉吗？”
她又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轻飘飘的、仿佛无意但又充满了恶意的语气说道：“哦，还有你的妈妈，听说是在外面捡垃圾把你扶养长大的，
那你家里是不是堆满了垃圾，你和你妈妈是不是每天睡在垃圾堆里呀？”
很显然，江荷酥的信息知道的也不完全，她并不知道，原主的妈妈早在原主很久很久以前得癌症去世了，杨清柠想着脑海里闪过温柔女人的侧脸，心里微微一酸，那侧脸竟和自己的妈妈相似了。
她自己的妈妈甚至在死前还拉着她让她别要天天开心，活出自己的人生。
但是很可惜，她最后还是死了。死前每天都活着仇恨之中。
她又想起了曾经，妈妈会给她做好吃的小蛋糕，妈妈每天插花的仪式感，还教育她女孩子也可以喜欢奥特曼，男孩子也可以喜欢洋娃娃。
妈妈就算遇到渣男爸爸，也没有因此讨厌她，反而努力把她带大。用尽全力教她养她。她妈妈那么好的一个人。原主妈妈也是。
杨清柠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卷起校服外套袖子猛地一个转身箍住了江荷酥的下颌，动作粗暴地把那截校服外套袖子塞在了江荷酥的嘴里。
“唔！！！”
少女挣扎着，喉咙里出一声又一声闷哼，像一只愤怒的小猫，眼瞳里露出凶狠的光，狠狠怒视着杨清柠，拼命地挣扎着，就连眼眶都因为极大的愤怒红了一圈。
操场上的太阳越来越强烈。
杨清柠那清淡的声线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传到江荷酥耳朵里：“你不仅可以闻到，你还可以尝一尝我这种劣等人的味道，你不是很傲慢么，那你继续傲慢啊！”
杨清柠的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江荷酥不断挣扎，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杨清柠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她怎样都挣脱不开。
她的两腮酸胀的厉害，不由得痛苦地眯起了小猫似的圆溜眼睛，喉咙深处出了一声细细的呜咽。
眼看着江荷酥脸色涨红，几乎窒息的模样，杨清柠的愤怒平息了一些，她见好就收，松开了钳制着江荷酥下巴的手，把校服袖子拿了出来。
她其实很想狠狠地揍江荷酥一顿，但一想到把人打伤或许要赔医药费，杨清柠就瞬间恢复了理智。
说到底，现在她穷，做什么都是没有底气的。
愤怒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江荷酥出一声干呕，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双猫眼眼溢出了生理泪水，变成无数细小的水珠挂在她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倒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杨清柠看了江荷酥一眼，甩了甩被江荷酥口水洇湿的校服袖子，嫌弃地撇过脸。
也就是在这短暂的一秒钟，杨清柠的后腰突然遭到一阵重击，她不受控制的微微弯下腰，一双手臂已经从身后紧紧勒住了她的脖颈，力道之大，一看就是下了死手。
杨清柠拽住一只手，狠狠地来了一个过肩摔，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江荷酥已经被杨清柠狠狠地摔在地上。
江荷酥也被这一下摔得不轻，连眼神都微微有些涣散了，被杨清柠扯着衣领一晃，她那阴鸷的脾性又被激了出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扬起手对着杨清柠的脸抓过去。
杨清柠现在正头晕眼花的时候，躲避的度一下子慢了点，只觉得脸颊一痛，而后那种痛就蔓延起来，让她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