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孩子的啼哭响彻云霄,让人闻之心碎。
众人纷纷停下了议论,朝着刑台中央的张怀远看去。
这生离死别的声音,让人动容,不过这张怀远的罪名已定,不光偷盗孟家的银子,还害死了冯老大人。
现在冯家是死的死,残的残,他还意图陷害朝廷重臣秦家,孟家。
罪名已定,数罪并罚,判了个斩立决,即使孩子哭得再可怜,也是无力回天。
就在众人唏嘘低语时,一阵清幽婉转的声音响起,“。。。。。。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一身白衣脸覆白纱的女子口中唱着,旁若无人地从人群中穿过,衣袂飘飘宛如轻盈漫步的仙子。
见此,斩官手里的斩签迟疑了一下,没有立时落下。
人群已被这美妙又凄婉的歌声吸引,都看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身姿娉婷,一边唱着,一边莲步轻移,走向了一旁停着的马车群。
人群的目光随着白衣女子朝那边看去。
这时其中的一辆马车,快启动,朝着长街上奔去。
看到了那辆马车的后面一角,俨然别着一朵山茶花。
这朵花虽已被风吹干枯萎,却是让张怀远一眼认了出来,这是秦良玉多年的习惯。
她做姑娘时,就钟爱茶花,出行的马车上总是别一朵山茶,马车穿梭在微风中,会留下一路清浅花香。
他忍着剧痛,跪行几步,朝前扑去,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表妹!!!!”
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
秦良玉从车后的间隙中,见此情景,心中一紧,一阵抽痛袭卷全身,让她止不住地打颤。
手紧紧抓住车壁,才让身子稳住,朝前面道:“快、走!”
想想方才的一幕,她银牙差点咬碎。
他一直是骗她的,骗她这么多年孑然一身,让她对他心存愧疚,多年来,对他一直照拂。
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自己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甚至带着对他的愧疚入土,是该恨。
可是他胡乱攀扯,让孟家、秦家名声受损,她来就是要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要害她至此。
他让那些女人都叫他表哥,为什么?现在再清楚不过。
原来他只叫她表妹,那些女人不过被他当作是她的替身罢了。
前尘往事纠结在一起,一时间,她真不知以后是该念他,还是恨他了。。。。。。
她浑浑噩噩地回了府,心中爱恨交织,夜里,秦良玉便起了高热,竟一病不起。
。。。。。。
隔壁传来吟诗的声音,这诗念的也不顺畅,像是便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极度生涩。
隔壁应该是一个书生,天天苦读,吟诵,与玄蝠房间一墙之隔的正是他的书房,
每次玄蝠回到这里时,都看到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映了出来。
玄蝠被他吵得睡不着,这临时的住处就这点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