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山一眼看到崔融,愣了一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
眼看他做贼心虚,就要跑向窗户,玄蝠忙一把薅住他的屁股,狠狠掐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崔融停下脚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这屋里可还有其他人了,如果有,让他自己出来,否则别怪本将不客气。”
玄蝠抱拳恭敬道:“回大人话,这里只我兄弟二人,再无他人。”
崔融指着邹山,“那他跑什么?”
“大人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初来奉京行商,前些日子途经客栈歇息,遇到了强盗入室抢物,他差点丢了性命,他现在见人闯入,就想着跑,请大人见谅!只是不知大人此番进来所为何事?”
崔融神情倨傲地看了看他们,吩咐手下去内间搜人,一副懒得理睬他们的模样。
没过多久,他手下一人抱拳回禀:“禀大人,没有现可疑。”
崔融这才慢慢看向他们,冷声开口:“你们是什么人?来自何处,路引,户籍文书拿出来!”
玄蝠眉心一跳,嘴上打趣道:“谁逛窑子还带那玩意啊,大人您带了吗?”
闻言,崔融的脸顿时黢黑,冷冰冰道:“本官是在执行公务,并非像你们这些浪荡子逛青楼。”
“好吧,我相信大人说的,我们也是正经人,规规矩矩做生意,没有触犯任何律法,大人也不能管我们进出青楼吧!”
她向他走近,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们来这里也就是图一乐,很明显你打扰到我们了,算不算扰民?”
崔融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正要教训她一番,这时却有人从别的包厢过来,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他眉梢微动,硬邦邦地抛下一句:“老实点!”就带着他的人向外撤去。
人如潮水退去,玄蝠恭送,在出门时,看到有士兵从别的包厢里提了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大庆朝禁止官员出入青楼,但始终也禁不住这种偷偷摸摸的快乐。
崔融奉命和御史台的人一道办案,这些官员被捉在床上,这时脸上褪去了情欲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他们哭丧着脸,不敢有半点分辩,恨不得把那张脸藏起来,他们也怕在这里丢人,可崔融可不惯着他们,让他们抬起头,让大伙看清楚。
玄蝠退了回来,朝着众姬一挥手:“没事了,大家继续,继续啊!”
众姬又活跃起来,拨弦,清嗓子,又是一片歌舞升平,仿佛一切从未生过。
崔融走了,玄蝠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方才,她害怕崔融在这里时间一久,释放出的威压会让邹山露馅呢。
接下来,两人继续在包厢里边吃酒,边欣赏姑娘们的才艺。
酒足饭饱,玄蝠斜眼看邹山:“你真不打算在这歇一晚。”
邹山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噜噜噜,我还是跟老大一起走。”
玄蝠知道他是在青楼被崔融吓出心理阴影了,哪还敢有什么动作,便也不多说,两人一起出了翠隐楼。
回头路过永利赌坊的门前,就有人朝他们招手,玄蝠一看是掌柜,就阔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