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6滿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幾雙腳踩在高腳凳的橫撐上。但好在他的聽覺足夠靈敏,可以靠聲音來補全他們的動作。
菲利蒙晃蕩晃蕩酒瓶。
「埃倫,這可是芙琳的釀,不來嘗點真是可惜了。」
「芙琳……?」聽見陌生的名字,蘭登困惑地問到。
「哦,你可能不知道。她是兩年前招來的數學老師,這兩天跟著園長出門了還沒回來。」
「芙琳可不一般。她剛來沒兩個月,就把原本歸生物課使用的教室搶過去改造成一片農場,而埃倫就被灰溜溜趕到現在這個老教室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我記得之前那間教室是空的,要是我知道那是唐頓老師的教室,我才不會把我的鴿子放在那裡…不然會被罵的……」
蘭登沒喝兩口已經有些微醺了,話匣子也隨著酒壯人膽而逐漸打開。
「你都這麼大了,還怕被老師罵呀。也對,埃倫總是兇巴巴的,像是要吃小孩一樣。」
「菲利蒙,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唐頓皺起眉頭,彎腰從壁櫥摸索出一隻杯莖修長的鬱金香杯,又起身去冰櫃裡拿出瓶干葡萄酒,直接將手指尖端變化為螳螂鋸齒狀前肢,刺入軟木瓶塞中。
砰的一聲,一枚軟木塞掉落在6滿眼前,骨碌碌滾了一圈。
醉人的氣味帶著葡萄的甘美氣息撲鼻而來,6滿光是嗅著那個味道都有些頭暈目眩,連忙縮著翅膀往後退。
他真的一滴都沾不得,沾了就容易失去控制,這是多次吸取教訓得來的經驗。
6滿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外出狩獵,抓到野豬準備烤,醃製過程借了白酒去腥,結果在調試醃料時下意識吮了下手指,頂著一雙狼耳,圍著篝火蹦躂了小半個晚上。
還有一次,他無意中攝入了乙醇含量標的隼怪血液,直接展開他剛獲得的翅膀,撲稜稜直接飛到十層樓外,敲窗戶喊裡面的人出來玩……
「瓶塞掉你那邊了,幫我撿一下。」
菲利蒙懶得低頭去看,只是將下巴抵在桌子上,伏著身子伸手漫無目的地摸索那掉落在桌底的瓶塞。
6滿眼見著菲利蒙的手在胡亂掃蕩,很快就要來到他這邊,連忙爪子一蹬,將塞子踹進了他手裡。
「找到了。剛說到哪來著?」
「唐頓老師…吃小孩。」蘭登嘟囔著。
6滿很清晰地聽見唐頓嘖了一聲,菲利蒙很知地轉移了話題。
「啊,我們繼續講芙琳。她還不一般在,她是個是咱們花園的教師群體中,唯一的二級異變者。」
二級異變者?
6滿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
「什麼東西?」蘭登迷迷濛蒙,也有些糊塗。
「你應該還記得培育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