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66續續地聽到大家說:
「好可惜,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她要是有個孩子得多漂亮,多聰明。」
「才二十多歲,太快了,什麼都沒體驗過就走了。」
「哎,該早點嫁人的,最起碼還能有人照顧她,說不定就不會走的那麼早了。」
密密麻麻的話,像無數蒼蠅似的在她耳邊繞。
她站都站不穩。
只有安雲,只有她一個人,一襲白衣哭得泣不成聲。
安雲哭訴著過往,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曾星星點點的照拂,期許的鼓勵,在安雲心裡那麼重要。她也才知道安雲一直把自己視為榜樣,是真正認可自己的能力,肯定自己生活態度的。
那個怯生生,乖巧地縮在教授身後,笑容甜甜地看世界的女孩,一直有在偷偷地看自己,想跟隨她的步伐。
安雲痛惜她的早逝,遺憾她的止步於此,心疼她的病痛折磨,想念她的音容笑貌。
可除了安雲,他們只遺憾於她早死,還沒有嫁人。
好像只有嫁人生子才是對的。
而她辛辛苦苦,殫精竭慮的事業不值一提。
她的人生充滿遺憾,充滿不堪,沒有完成一個人最基本的事。
他們都在惋惜她。
無止境的說,無止境的嘆氣。
她受到衝擊地一步步後退,這一生自己竟是失敗的?
她又看到自己的助手聲淚俱下的在她遺照前,跟她懺悔,所里為了申報獎項,把他這個活人寫成了項目負責人,刪掉了她這個死人。
他求她原諒。
原諒?原諒什麼?
原諒他、他們抹掉她用生命換來的一切成果嗎?
聽著大家的遺憾對話,回顧自己的一生,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犧牲都成了笑話!天大的笑話。
她以靈魂的形式在她的葬禮上,哈哈大笑。
多麼可笑啊……
眼淚止不住的流,心痛得之前的病痛都及不上萬分之一。
可她還是沒有消失。
她眼睜睜地看著助手以她的項目,登上了星際諾貝爾獎的領獎台,英姿勃發、喜極而泣地發言,接受採訪,名垂青史。
她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對她諱莫如深,不再對任何人提起她,好像怕人恥笑。
她眼睜睜地看著大家教育孩子,別像虞教授似的,死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淒淒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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