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啟忐忑地給她剝蟹肉，一一地說給她聽。
「嗝。」
半個小時後，安雲向後一靠，癱在椅子上，摸著終於吃飽了的肚子，「這樣啊。」
沈明啟緊張得桌下的手攥成拳頭，「你願意留下麼？」
「我……」
「等下。」沈明啟忐忑地打斷，在公布結果之前，要再爭取下，「這個項目是為了減少戰士因不了解的污染物死亡，也為了能多救點污染區的人類。雖然出現了核心錯漏，但可行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項目本身對國家是有意義的，對我也是至關重要的。我也是這項目投資人，我可以多給你發份工資。如果我能順利分到錢，我也可以給你分紅！」
安雲開口，「我……」
別這麼快拒絕我，他急道，「沒事，你可以再多考慮一會兒。」
安雲歪頭，迷茫地問，「我還可以選擇離開嗎？」
果然，她不會留下。沈明啟眼神暗淡，「是可以跟教授申請的，所里一般都會批准。」
畢竟項目很多，都缺人。
「沒關係，什麼結果我都接受。」
他不想道德綁架她，即使他無比希望她留下，沈明啟讓自己的表情儘量大度，畢竟這項目確實是個坑。
安雲看著強行大度成苦瓜臉，笑比哭難看的他，寵溺地抬手摸摸他頭髮，「不走呀。」
蹭，少年的眼睛一下亮了。
瞬間，跟開了燈似的。
安雲躊躇道，「可不可以拜託你點事？」
「嗯！」
「能借我五百嗎？」快窮死的安雲要什麼面子，「項目成功後所里也會發獎金，到時候我還你。」
借什麼，我送！沈明啟注視著她，全是難以抑制的激動開心！
她會留下，他想都不敢想的可能竟然成真了！
區區五百，借什麼？他多少都送！
等下，她剛剛說項目成功後如何？沈明啟呆住一瞬，項目會成功……，連他自己都沒底氣。
不過是他僅剩的機會，不行也硬著頭皮做，掙出來個奇蹟罷了。
他看著她，她神態、語句都無比認真……，好像真的覺得必然會成功一樣，不由得緊張地帶著希翼道，「你真的覺得項目會成功嗎？」
「當然。」
直截了當，沒半分懷疑。
安雲算了下工資半個月後發，這個項目半個月怎麼都做好了，獎金應該比工資早。
她理所當然的簡單一句，成了沈明啟心中的暖流，好久了，頭一次有人認可這個項目，頭一次有人覺得這個項目會成功。
春風拂過樹葉，嘩啦啦的輕響，一片波光粼粼。
沈明啟垂眸，忍住辛酸，內心滿是暖意，終於有人真心相信自己的堅持了，嘴角緩緩上揚，無論最後會不會成功，都好感激安雲的看好和鼓勵，太難得的好意了。
沒再多問一句，他直接給她轉了兩萬，「不用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