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倏地睁开眼，眸光熠熠生辉，嘴角渐渐上扬。
有了！就这么办！
为了混淆视听，初宝早早就熄灭了灯。
下人知道小世子睡眠有恙，谁也不敢轻易打扰。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睡下了的时候，房门缓缓打开一个缝，紧接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初宝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迈出房间，踮起脚尖，悄悄来到隔壁房间门口。
都三更了，渣爹应该睡了吧。
他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
床榻上，凤云祈卸了发冠躺在枕头上，一头乌黑的发丝衬得他更显天人之姿。
睡着的恕王，没有了平日的冷酷，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然而这时，他的眉头稍微紧了一下，像是睡得并不安稳，又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
床边，赫然站着一个小人儿，初宝睨着亲爹，大眼睛危险地眯起。
睡了？
哼哼，做了坏事，居然还睡得着？
初宝高高扬起小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落下——
“啪”！
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床上的男人只觉得脸颊一痛，猛地惊醒。
他下意识将手伸到枕头下，就要拔剑，却在看清床边的小人儿时，顿时停下了动作。
“凤麟？你这是做什么！”
自古没有儿子打老子的道理，更何况凤麟今天一直有些不对劲。
凤云祈下颌线紧绷，十分不悦。
然而凤云祈并未等来儿子的解释，他只见儿子眼睛半阖，身子在床榻边摇摇晃晃的，嘴里还不断呢喃着什么。
这，有些像是梦魇发病前的症状。
凤云祈的怒意立刻消退，十分担忧地轻声开口。
“麟儿你怎么了？”
他怕儿子在梦游，若是太大声吵到他，后果会很严重。
“坏人打洗你坏人”
初宝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又挥舞起小拳头，拳拳挥向老父亲。
凤云祈见状，不禁深深叹息。
他只着一身白色单薄里衣，靠在床榻边，一手护着儿子防止他受伤，另一只手缓缓扶住了额头。
那样子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这四年来，凤麟夜夜梦魇，他也跟着几乎没能有一夜安眠。
但他从无怨言，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只想他健康平安地长大。
可眼下儿子的病似乎更严重了。
初宝眯着眼，看到渣爹吃瘪的样子，心里不禁偷笑起来。
见他伸手想抱自己，迅速转身跑了。
哼哼，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简直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