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教训着自己,一面往公寓门外走,一面又拿出了终端。然而我刚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刷开权限,我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李默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的手便再次环上我的腰间门,将我拉到他怀里,他的唇从耳畔一路吻到了脸颊。
李默的话音有些沙哑,却又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狠意,“今晚,你敢离开这里一步,我会让你什么都没有。”
我的呼吸一窒。
大哥,你别扰乱市场规则好不好!
我侧过脸,和他说话,却察觉到他的唇再次吻到我的脸颊上。
我道:“你差点杀了我,就算是雇佣关——”
“陈之微,今晚留在这里,我会给你组建你的幕僚。李默的话音带着热气萦绕在我的耳畔,他道:“你和罗尔斯势必还会重新竞选议长和代行秘书长的职位,成功之后,代行秘书长也始终是代行,迟早会被取代。但是……我可以帮你,幕僚们会帮你赢得罗尔斯,之后,我会帮你一举成为正式秘书长。”
李默道:“秘书长始终是法院内部职位,只要你能选取到合适的,权限赋分高的和三大财团相关的废弃法案拿出来重新让它通过,并以舆论造势,你就能拿到赋分。不仅选票赋权会更高,还可以保举到正式秘书长。你甚至可以选取翼世亦或者是卡尔璐跟进但没通过的法案,以此博得你心心念念的家族信托或者是婚约。”
我愣住,“不是说秘书长不可以……”
李默深深地望着我,他道:“如果是奖励……就没关系了,不是了吗?你推进法案,帮助了他们,他们以感谢或是奖励的方式给你,这完全是合规的。他们没有和你说,是吗?没关系,我都会告诉你的。”
他笑起来,“陈之微,我会帮你用最快的地方登高望远,然后期待着……期待着你什么时候从高处摔死。你应该死的。你活这么久,全靠你的幸运和你那一张嘴,我相信——”
李默拖长了话音,手指摸上我的下颌,再次捏着我的嘴,强迫我侧着头望他。
他金色的眼垂落着,神情晦暗不明,长久地凝视着我的唇,他道:“总有一天,你会因你这张嘴,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默说完却又吻了过来。
他的意思有点像是说我的嘴有剧毒,然后过来舔一下的感觉。
但在今晚的惊魂卡脖子插曲后,我还是得到了更好的东西,于是我热烈地回应了他。我不计前嫌,只要他给我好处,我可以给他想要的。
我转过身,手从他的肩膀滑到他的腰部,期间门他的身体颤动了下。
李默感觉到她那种如同孩童般,带着些调皮的动作,一时间门有些愕然。但摄入了太多酒精,又在这一晚经历了太多种情绪,他几乎没有迟疑地迎合了起来。
他与她一路拥吻,两人的脚步踉踉跄跄,却又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身上还有着摔倒在灌木丛里的泥土的味道,他本应感到嫌弃,可是没有。他只是近乎自我蒙骗一样,将这很淡的草木以及泥土似的味道当做是她的一部分。
李默感觉脖颈后的腺体发烫,热得他愈发晕眩,却又发觉鼻间门的酸涩。
他躺在沙发上,衬衫已然解开,过敏使得他脸上的红一路蔓延到胸膛。原本仍在意动之中的情绪陡然间门冷却下来,他几乎立刻却看她的表情,却发觉她仍在吻他的脖颈,并未察觉到这些。
灯光并不算明亮,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这些大片的红丑陋至极。
李默没忍住起身,将她拥起,换了位置。
当他一路坐下,湿滑的水声响得他几乎大脑空白,但被延长过久的快感转而炸开来。所有的空虚、痛苦、崩溃不再存在,恨与爱的边界线变得模糊至极,他的喉咙中再也吐不出任何其他话语。
李默紧紧地攥住她的手,却仍忍不住俯身吻过去,又仰头想看她的脸。
他在她恍惚的虹膜中看见了他自己,所有的冷淡早已褪去,那双狭长的金眸此刻如同一汪水做的月亮。大片绮丽的红从脸上蔓延开来,眼下是泪水,鼻尖是汗水,唇上是与她长久吻过的水痕。他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刮了下唇上的涎液。
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拥有更多。
李默的喉咙里拥挤着太多的词汇,最终只剩简单的吟哦,他想要得到起伏的快感,却又不满足转瞬即逝的充盈。他原本悠长的空虚只由恨填充,如今却只剩了爱与欲,并且渴望更多的接触。他嗅闻着她的脖颈,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他一时间门想要咬碎她的脖颈,以血腥味来满足自己的缺失。
夜晚总是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翻滚之中,他们齐齐落在地毯之上。
他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只先痛恨于短暂的分开,于是再次抓着她的手臂与她黏做一体。
“陈之微……你到底……”
“啊?”
“没什么。”
李默夹紧,仰着头,感受这不知道多少次的内部的冲刷。
在仰头之时,他有些晕,却没忍住笑起来。因为那眼前恍惚闪过的晕厥的黑色星点简直就像是飞虫,在这绚丽的灯光下,只存在于他眼中的飞虫奔向了灯,消失不见。
“陈之微,你会解除婚约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是你非要问这个吗?”
“你是……呃啊,什么样的货色……我、我不清楚吗?”
李默的话音断断续续,他脑中的思绪也混乱起来,腿上有了些热意落下的痒。他的腿曲起,腹部痉挛了下,却仍然忍不住抬起勾住她。
他笑起来,金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影下,映出奇异的晦暗来。
李默笑道:“没关系,反正我让你什么时候来……你都要来,雇佣关系永远不如其他的关系没有错。但是……也代表我不会留任何情面,所以在我面前,最好听话一点,识相一点。”
他说完,我也没人住笑了下,用力顶过去,道:“那你让我来,就只是为了这种事吗?”
李默没有回答,他张着嘴,唇边有着水泽的光亮,眼神之中有些恍惚,如同盛放的花朵一般靡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