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不需要回应,比起证明,不如让他自己证明。
我道:“李默,我不知道你在和我演什么,你想让我证明什么,或者说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李默的手攥住了桌子边缘,没有说话,他像是疲惫了。
我走过去,露出了比他还疲惫的表情,“我承认我为了帮亚连争取自由,一开始就想过要毁掉你们两家的姻亲关系,所以无论你怎么处理我我都认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放过我,我也知道,你把我叫过来是为了羞辱我,我更知道,即便我不想放弃这个职位都是不可能的。”
我继续道:“所以我自自保有什么问题吗?既然我知道了既定的结局,我找斐瑞或者许琉灰有什么问题呢?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放过我,为什么我自求生路你还要演得好像我背叛了你,为什么要让我证明我对你的忠诚和看重?”
李默的手攥得更紧了,指节近乎苍白,他道:“陈之微,我该夸你这个时候把利益权衡得这么好吗?”
我道:“我什么时候权衡得不好吗?”
李默闭上眼,似乎有泪水落下,嘴唇颤动着。
我道:“你的□□我已收到,没什么大事的话我真的要走了,就像你说的,我还要回去当个好伴侣好孩子呢。拜拜。”
我转过身往外走,心里悄悄开始计数。
等我数到五的时候,我听见李默沙哑的声音响起,他道:“既然你权衡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要来?”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看李默,道:“你一开始说要解释,我还以为或许还能保住秘书长这个职位,毕竟我其实并不想那么早定下来。而且……许琉灰的控制欲对我来讲有点恐怖。所以我很着急地赶来了。但是……后面看你这么生气,一直凶我,估计是保不住了,就直接跟你吵架了。反正没什么好说的。”
李默道:“我知道了。”
他攥着台面的手缓缓松开,最终,他道:“你最想保住的居然只是区区一个秘书长的职位么?”
太好了,终于到给我看看实力的正题了。
我认真道:“我从教会脱身的时候,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季时川。我救了他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即便是到他那个位置,居然也会被随意□□成那般,可怖至极。所以我想离开。”
李默没有说话,他只是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倒酒。
我又道:“但我尚未离开,就被江森带走了,他将我当做一个小巧的玩意儿一样用来安抚亚连。他笃定我跑不了,也笃定亚连跑不了,但是最后,亚连说会带我逃跑。竞选会上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他几乎付出了所有,只为了让我能逃走。”
李默仍然听着,拿起了酒杯。
我走向李默,李默倚靠着桌子,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我道:“亚连他是你们安德森家的人,你们家的地位何如,你比我清楚。但即便是他,付出那样的代价居然也无法抽身离开,那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停在李默的身前,“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依靠着议长也好秘书长也好随便什么工作也好,即便无法逃走也能再多走几步罢了。如果置身于卡尔璐或者翼世,自然也没什么,只是少看些风景。”
李默扶着酒杯一饮而尽,几滴酒液从他唇边溢出,将他本就红润的唇洇湿。他重重放下酒杯,陡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一拉将我拉到他怀里。
我蹙眉,“你——”
李默倾身吻了下来,酒液居然直接从他口中渡了过来,他的唇舌肆意纠缠着。一手紧紧搂住我的腰部,一用力,转了个圈将我直接放在了桌上压了过来。
我瞪大眼,用手推着他肩膀,“你干什么?!”
李默的手一面解着衬衫扣,一面禁锢着我的腰部。他的金眸沉着,呼吸急促,薄唇愈发殷红,“陈之微,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保住这个职位。可以,我当然可以帮你保住,我也知道怎么让你坐稳这个位置。但是我帮你不会是没有条件的。”
我:“……等下,条件不会是这个吧!”
我用力推着李默的肩膀,暗中哄抬鸡价,用着震撼的神情道:“你疯了吗?那一次我以为是意外,那现在呢?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李默的呼吸停了几乎有一秒,随后,他道:“你以为你算得上什么条件?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想保住这个职位,那么我就要感受到你的诚意。”
我:“……”
潜规则就潜规则呗,有什么不好意思张口的。
李默却已然清醒了一般,他松开了手,深深呼了口气,“今晚留在这里,明天再说。我累了。”
我茫然地坐在桌上。
世道真是变了,老鼠也能上桌了。
看着李默的背影,我下了桌子,道:“我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你要是想搞就赶快,我等会儿要回去见斐瑞。无论如何,我和他还没有处理完订婚的事。”
我话刚说完,李默便骤然停下了脚步,表情阴冷地看着我。
我道:“即便是取消订婚,我也不想和他闹掰,还有,我答应了他今晚会回去见他。”
李默咬牙,“陈之微!”
我眨了眨眼。
“嗡嗡嗡——”
终端再次震动起来,这意味着它刚刚又拦截了一次斐瑞的消息。
我握着终端,道:“他催我了。”
李默,你越是不坦诚,我就越是坦诚。
我的底牌永远会给所有人看,当然也包括你。
你们都得开出更高的价码才行啊,天下没有免费的爱。:,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