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微,不要标记他。
不要……求求你了……坚持一下。
一旦你标记了他,你就不会爱……
不,不会的,没有关系的,特雷西庄园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一定会没事的。
她爱的是我,不是斐瑞,她甚至在临时标记时都能控制住没和他有任何关系。这说明A与O之间的连结没有那么紧的,再说了,联邦也有不少AO之后离婚啊!本能不是一件无法战胜的事,标记也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东西,怎么能改变一个人的爱呢?
艾什礼的绿眼睛逐渐有些空茫,那些恐怖的幻想和AO结合的本能表现让他感到极其强烈的焦虑与恨。为什么A与O会有这样的本能,为什么这种畸形劣质的基因还没有被进化掉,为什么……他不是omega?
不,不要指责自我。
这无法怪你,beta只是进化得更好而已,你怎么能去恨自己不是某种劣质的性别呢?
艾什礼对自己说,反复对自己说,可逐渐的,他忍不住做出了某种童年期才会走出的事——含住拇指的指节。他的指节逐渐发白,身体轻微颤抖起来,绿眼睛近乎失焦,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沾湿了脸旁的黑发。
他可以失去一个背叛爱情的未婚妻,即便是让她死,他也能做到在结束后再痛苦。可是他不能失去一个相恋的爱人,因为这份爱是如此真挚纯粹,所以让他无法割舍。
艾什礼没有意识到,他已走入自证爱情的陷阱。
爱是一种宗教,驱使信徒自证纯洁,主动献祭。
*
斐瑞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厚,我几乎能感觉到,这是一种快趋近于情热期的浓度了。
再这样下去,他几乎能将附近所有的alpha吸引过来。
我呼吸不过来,头脑发白,看着斐瑞哪儿哪儿都觉得诱人。当然,也许可能是他真的蛮诱人的。
不,别想了,别想了。
这会儿真的标记完就得死啊!
“不要担心,这里开了隔断装置……”斐瑞笑着同我说话,却又咬起舌尖,舔了下我的耳垂,“你知道吗?我其实做了很多准备……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来这种地方当一个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保安的。你可以得到更多的,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爱艾什礼呢?”
“我比他好那么多,即便是以后,我能得到的也更多。”斐瑞几乎是强迫的,将我搂到了他胸前,抱得我几乎窒息,“是你的错,让我像一个放浪的贱种一样跟你强迫你标记我。”
“在那个恶心的旅馆里时,我就想杀了你,可是那时候我被你这该死的贱民标记了,所以我必须忍着恶心与煎熬去渴求你。”斐瑞说着这样的话,笑容却越来越灿烂,潮红的眼角使得他绽放出近乎靡艳的光彩来,“可是你不该……不该那样羞辱我的,明明标记的是我,明明我那么痛苦,你却只想着艾什礼。这不公平,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被困在那里,守着无法得到的东西,艾什礼那样毫无魅力的beta却能轻轻松松得到。”
他仰头笑着,白皙的脖颈上喉结滑动,话音轻极了,“不可以这样的。陈之微,你要付出代价,在将我当成玩具戏耍后。”
我被他的精神状态狠狠震撼了,此刻我是真有点词穷了。
因为我发现,没有台词发挥了,因为脑袋里的血往另一个脑袋冲过去了,大脑有点供氧不足。
“你真的,希望我死吗?”
我问。
斐瑞笑起来,“当然。”
我咬牙,背一用力撞树,借着力气将他压倒在草地上。他惊愕之中,我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破罐破摔吧,反正事已至此了,不会更糟了。
我道:“既然如此,你不需要强迫我标记你。”
斐瑞的眼睛微微挣扎,瞳孔像是细小的飞虫在垂死挣扎似的颤动,他握住我攥住脖颈的手腕,似乎有些茫然,濡湿的薄唇微红。
“我现在,会强迫你被我标记。”我虚弱地笑了下,妈的真的该多吃点肉举铁了。我气喘吁吁地道:“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我强迫你的,所以我应该死。”
“用尽一切能力尖叫和挣扎吧,让我死得其所,让这一切都变成丑闻,而不是轶事。”
我努力憋出了点泪水,泪珠落在斐瑞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