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深呼了口气,在到达预定好的场地时,他轻声道:“跟他们说下,指定上次那个侍应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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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来到了目的地时,实在忍不住感慨一句,斐瑞可真是天才。
他订一间在偏僻处的别墅,而别墅后则是一片隐秘性极强的景观树,景观树中间围着泳池。而泳池旁则有花园(含躺椅),有露天的休闲区(含床),望景天台(含大沙发)。我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在脑中勾勒了具体的情况。
虽然会有标记的风险,但是到时候提前拔出来,也不是不能爽的。反正,再说了,后天去三城,四舍五入我明天下午就得出发……到时候还能直接消失,不负任何责任。
我好急,急急急。
这一次这么隐蔽,绝对不会被打扰,也不会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这种安全又平稳还能爽的日子真的是我能过的吗?
我坐在长椅上,焦躁不安地等待着。
没多时,斐瑞来了。
夜色中,金发蓝眼的青年对我笑着,嘴唇勾着,眉眼却有些轻愁,领带松松垮垮,领口还解开了扣子,隐约看得见他漂亮的锁骨。
我立刻站起身来,微微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们已经结束了,斐瑞,你之前也说了,那是一场——”
我话还没说话,斐瑞便攥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拉过去。
他似乎很有些承受不住是的,贴得很紧,嘴唇在我耳边摩挲了下,低声道:“我以为上次,我们在特雷西庄园做过的事,已经让你清楚了我的想法。”
“不,不是的……那时你可能是情热期前导致的!”我立刻想要推开他的肩膀,可是他却紧紧贴着我,“我和艾什礼是朋友,我不愿意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也衷心想要看到他幸福。可是,我还是做不到,你明明也爱我的不是吗?”
“临时标记对你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可是你也说过了你动摇了,你对艾什礼并没有爱,不是吗?”
斐瑞望着我,眼睛里却显出了仓皇,他仍在微笑着,却像是患上了某种病似的脆弱。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何如此直白?
斐瑞这样想要从我口中得到肯定的关于爱的答复令我有些茫然,可他却突然又松开了手,俯身弯腰捂住了肩膀,嘴唇微微颤动。
我立刻探身,有些担忧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疼。”他颓然地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些泪意,“肩膀好疼。伤已经好了很久了,可是,我还是时不时会感觉到好疼。”
好做作,我喜欢。
我故作茫然,愣愣地蹲下身子,“怎么会这样?对不起,是我……都是我害你这样的。”
“你爱我吗?还是说,你爱的是艾什礼?”斐瑞问我,他的手再次攀上我的身体,将我拉近他怀里又贴上来,“如果你是担心和艾什礼的婚约的话,我会帮你解决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答复。”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当然是……不,不要再说了,你回去吧。”
斐瑞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他从背后伸手握住我的手,将手指插入我的指缝之中。动作完,我听见背后传来的他低低的笑声,紧接着,耳边是交缠的热气,“算了,没关系的,我不会要求那么多,我知道,你始终还有所顾忌。”
“我们不能这样。”我努力挣扎起来,哎呀,我好柔弱啊,根本摆脱不了,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哦。我咬住唇,隐忍道:“斐瑞,那个错误我们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上次你说得很对,这段关系早就该被矫正了。”
“临时标记你已经是个错误了,你只是从来没有被标记过,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影响!”我回头,满脸失望,又带了几分无助,“放开我,赶紧回去吧斐瑞,我不想让艾什礼知道这件事。无论是我和他的关系,还是他和你的关系,这都不是应该继续——”
斐瑞直接凑过来吻住了我,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愉悦与沉迷几乎从他眼中溢出来。他抱住我的腰,站起身将我放在沙发上,再次倾身而下用腿抵住了我。
我努力别过头,很快地又被他扶住了脸。
三辞三让也差不多了,我感觉是时候了!
“不——”我的话被他吞下去,他的外套滑落,脸颊再次蹭着我,手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搂得更紧了。
几分钟的吻之后,我三分震撼两分抵触五分痛苦地看着他,主打一个道德感极高又迫于无奈的可怜人人设。
斐瑞却全然不在意,喉间溢出了声笑,绯红爬上他的脸颊,“我可以帮你,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够了,这一切也太……”我深呼一口气,捂住额头,“太荒谬了,这是错的,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斐瑞像一条潜伏的蛇一般,攀向我,嘴唇贴着我的脸颊留下湿漉漉的吻,潮红的眼角也湿润了起来,话音像是呢喃,“我们早就该这样了,你爱的是我,不是吗?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你是alpha,我是omega,只有我们才知道标记代表什么,不是吗?”他的话音带着一种纯粹的,亦或是故作纯粹的天真,这天真中又蕴藏着无数恶意,“beta永远都不可能被标记,也永远不会让你感觉到……标记的快乐,尤其是,你已经知道标记带来的炽热的感情了,不是吗?”
他妈的,只是临时标记而已,你就这么上瘾吗?
我感到了费解,但我还是让我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怔忪的动摇来,“不一样的,这不——”
我发出公鸡似的破音叫声。
我的软肋怎么又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