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笑道,“德川斋一,扶桑的军队已无条件投降了,按照昭和传统,阁下是不是应该切个腹,为这件大喜事助助兴?”
此言一出,直播屏幕上瞬间高潮。
“哈哈,昭和爷们,切腹一个啊!这可是你们优秀的传统啊!”
“敢不敢切腹是看你是不是正统昭和爷们的分水线,来,切一个!我们可以当介错人!”
“……”
德川斋一步踏出,声音转而阴柔戏腔,“昭和的传统不容外族指点,那些马鹿的失败,与我德川斋一有何关系?我只是一个喜欢唱戏的阴阳师而已,你可知我唱的这一曲是什么吗?”
徐元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德川斋一道,“你若是能回答正确,我就放你走,若是回答错误,那你就留下来和小花旦一起给我唱戏如何?最后一次问题,这一曲是什么?”
徐元道,“这一曲虽叫赤伶,可它的本名很少为人所知,它叫桃花扇。”
“民国旧年,枪声响起,全国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那座小县城大海市还未被战火波及,安远的县城内仍一片祥和。”
“灯火通明。”
“裴晏之便是这戏里的主角。也是这“戏”中的主角。李香君他不知演过多少遍,一曲《桃花扇》唱便整个县城,无人不知他那悠扬婉转的腔调唱哭了多少人。只是……情不知所起。”
“你方唱罢我登场,但不知这戏里戏外唱的是谁的悲欢,谁的离合。方才见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众叫好声中,生生演活了那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台下大叫着:“裴老板”。他莞尔一笑,迈着小步缓缓入相。”
“然……家国破碎,山河飘零,孰能幸免。”
“不久,战火便绵延至此,扶桑人早知道县城中有个会唱的,哪怕是孩童听了都会为之所同情。
他们想听。”
“为的叫来裴晏之,逼迫他单独演唱一曲来慰问日本士兵。”
“他不语。”
“若是胆敢拒绝,便烧了整个戏院乃至县城,你可想好?”
“他明白,自己的任性会使所有人难逃一劫。”
“裴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了笑,没有拒绝,转身坐到妆台前,描起了眉目。只不过……这次的胭脂是从未有过的浓郁。从眼角划至眼尾,一大片腥红像极了李香君血染的桃花。”
“从此这桃花扇,也就叫赤伶了。”
鼓掌声响彻。
德川斋一鼓掌着,看着徐元,“说的真好,回答的正确无比,这赤伶本名就是桃花扇。”
一侧的女旦急道,“那,可以放他走了吗?”
德川斋一看着徐元,“他说的太好了,本君有惜才之念,还是留下比较好。”
女旦气急,“德川大人,您怎能言而无信?他只是无辜者,他不该留在这的。”
“可是!”德川斋一声音冷戾,“他的同伙打伤了我的守卫,带走了两个富贵命!”
女旦还想说话,一侧的徐元道,“别费劲了,和德川斋一这种有小礼无大义的昭和野鬼,有何信誉可言?他们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德川斋一笑了起来,“我喜欢有骨气的人,女花旦之前比你还要有骨气,现在比狗都听话。”
徐元脸上笑容满面,“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往死里作的昭和野鬼,杀起来痛快淋漓,毫无心理压力!报仇雪恨,酣畅如癫!”
德川斋一踱步起来,“年轻人,不要以为会一点法术,就可以到处乱来,你从进来的那一刻,就被我现了,我之所以不动你,是因为我有把握留下你,明白吗?”
徐元走了上前,“老东西,别忘了,你们的那玩意,说到底还是徐福东渡传过去的,阴阳道什么垃圾,你真以为你学的那些中土玄门丢掉的糟粕玩意就能和我中土玄门正宗相比吗?”
德川斋一道,“这么说来,今天是避免不了一战了吗?”
徐元抬手,“今日黄道吉日,送阁下上路,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