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谷深有十数丈,谷中杂草丛林甚密。
刘文蒙施用轻功跳进谷后,左右张望一下,并没见着一人。不过,四个人逃脱的足迹却也十分明显。他当下依着踪迹,追了过去。
鼠鸡狗猴四人没有向山上逃,而是径回山下。这帮狡猾的家伙,一定是认为刘文蒙等人会在山上等着他们,所以反其意而行。
足迹出沟后就难以寻找,刘文蒙漫无边际地搜寻半个时辰,却现远处有大队官兵正向一个庄子开进。
“难道他们躲藏在庄上?”
他赶在官兵进庄之前,先一步窜到庄中一所最高的房顶。他看到大队的官兵正包围着这所院子,虽然院子里空旷无人,但并没有人敢进院子来。
“邺天庆,快出来投降!”一个骑马的军官在外面喊道,“我给你半个时辰,如果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烧房了!”
刘文蒙忽然明白了,这是邺家庄,规模宏大的院子就是邺天庆的家。官兵之所以不敢进院,实是怕这个宁王府大将军邺天庆的勇猛。但他却顾不了这些,反而有心来瞧瞧被人喻为天下第一勇士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从房顶飞落地面的刘文蒙,并没有惊动官兵。他跳进院中,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而正屋的门并没有关。他放开神识,感觉屋内有一个人呼吸极低,仿佛屏着呼吸一般。就闪身在门外的柱子边,向内张望。
刘文蒙看见屋内地上躺着一个穿道装的人,呼吸似乎就是她出的。他仔细再听了听,没错,屋里没有其他人。
刘文蒙闪身进了屋,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时,嘴张了几张。
这人正是峨嵋派的秦丹云,她肩窝和大大腿上被利器刺透,血肉模糊,血流了一地。此时正陷入昏迷状态,难怪出的呼吸会如此轻微。
刘文蒙立即查看了她的伤口,见没伤着内脏,还有得医治。当即先止着伤处不让流血,然后用内力缓缓注入她的身体,使她有力量抗御疼痛。
秦丹云有了知觉,睁开眼看着他,眼神很多不解。
“你不要动,外面官兵要烧房子了,我先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刘文蒙嘴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立即抱起她。
“邺天庆,时间到了!我知道你就藏在屋内!如果再不出来,我们就真放火了!”外面的官军仍然大声叫着。
刘文蒙没有犹豫,抱着秦丹云纵身窜到房顶,悄悄溜进后边山上的树林。
秦丹云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床上。
她睁开双眼,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心里依稀记得是被那个无名公子所救。
她转头看到床边桌子上叠放着一套衣服,忽然觉出不对。因为她不只嘴里有股怪怪的药味,伤处火烧般疼痛,而且觉出身上没穿衣服。
难道是他帮自己脱了身上衣服?她想到这些,脸上竟有些烧。
想到从峨嵋下山来,自己对邺天庆衷情之至,但换来的却是邺天庆狠心刺出的两镗。当时,她一切都绝望了。她有女人的美貌,有女人的温柔体贴,还有一身足以傲立江湖的剑术,但这一切似乎都没能吸引着那个邺天庆。
或许邺天庆要的,只是功名利禄。
她想起那天离开监狱后,她和邺玉秀并没有找到已经出征的邺天庆,只好与邺玉秀来到邺家庄,想等邺天庆回来,劝他离开宁王。
然而,有一天邺天庆一身血迹从外面提着紫金镗闯进来。见了她与邺玉秀后,连招呼也没打,就把大门关上进了正屋。
或许是看到哥哥进屋好一阵也没出来,邺玉秀就走进屋去。看他把东西翻了一地,金银珠宝贵重东西已打成一个大大的包袱,像是要出远门。
她听到邺玉秀问哥哥:“哥,你要做什么?”
“宁王兵败,我要带你逃离这里!”
“那嫂子怎么办?”
“她并不是宁王的人,不用管她!”
秦丹云听到两人的话,就要进去,却被背着一个大包袱的邺天庆堵在门口。
此时他一手提着紫金镗,一手拉着邺玉秀,见秦丹云拦在门口,当即挺起手中紫金镗就刺向她。当时秦丹云愣了一愣,并没躲闪。她知道,邺天庆不会真的要刺自己。
但她想错了,邺天庆手中的紫金镗没有丝毫迟疑直刺过来,若不是从邺天庆眼中看出无情,她身子稍微移动一下,也许当场就被邺天庆一镗穿透胸膛。
见秦丹云被哥哥刺伤,邺玉秀急了。她挣脱哥哥的手抱着倒在地上的秦丹云:“姐姐,你怎么样?”
秦丹云并没有答邺玉秀的话,用仅有的力气握着剑柄,问邺天庆:“为什么你要杀我?”
邺天庆冷声道:“不杀你,难道还要留你给别的男人!”
邺天庆说着话,手中的紫金镗又刺过来,但被身边的邺玉秀阻挡,一镗刺在秦丹云的腿上。他看妹妹阻止,一掌把妹妹打晕,然后说出让秦丹云伤心透顶的话:“虽然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但也不会让你再委身其他男人!如果你死不了,就留给官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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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他一手提镗,一手提着昏过去的妹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丹云想着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一时心慌,再加伤痛,当即昏迷。直到后来被那个年轻公子救醒。
……
“姑娘,你醒了?”
此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走进屋来,看着流泪的秦丹云。
听她说话,秦丹云才注意到她。
“你已经昏睡两天了。我扶你起来,把药喝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这庄子叫王家坪,我是庄上的王顺娘。前两天有个年轻人把你送来,说你是什么峨嵋派的道姑。他治了你的伤后,留下来钱让我好好照顾你,说过几天再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