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以往行船经验,船老大非常清楚,这一带人烟稀少,正是强人出没的大黄山地带。特别是今天,运河上很少同行船只,只有这艘客船,孤零零地在运河走着。他们还要再赶十几里水路,才能到就近的小镇下锚。
船老大调整船帆,一边借着风力,一边催促船员用力摇橹,船行的度很快。
船舱内,刘文蒙和常光远正在休息,因为他们要在晚上为几个女人值夜。云仙公主正做一件小衣服,郑甜甜和张佩佩不知说些什么。
一会儿,他们同时感觉到客船顿了顿,度明显慢下来。
“老大,不好了,前舱进水了!”
前面一个摇橹的船夫向船后的船老大喊道。
“怎么回事?”船老大一边应一边走到前舨。
“船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坏了!”这个船夫话还没说完,船老大已钻进水中。
不一会,他从水中露出头道:“不行了,水里面有一排铁锥,把前舱刺破,快把客人送到岸边去!”
由于前舱进水,客船船下沉。刘文蒙等人被船夫叫出来站在船尾,客船慢慢地靠在东岸。
众人下船后,船老大和船夫把客船用粗大的粽绳拴到岸边钉好的木桩上,但天色已暗淡下来,显然要修补船须等天明。
“真倒霉,这鬼地方破了船!”船老大骂骂咧咧地拧去衣服上的水,一屁股坐在草丛中。
“船主,什么时候能修好船?”刘文蒙问了一句。
船老大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这些水中的铁锥,肯定是有人事先做的,但他不愿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免把客人吓跑。如果真有强盗来了,抢不到东西会拿他们出气。因此他说:“船损的不大,很容易修,只须几块大木板和鱼胶就行!”
“老大,现在运河封河,方圆几十里没无人烟,到哪里找东西修呢?”
“快闭上你的臭嘴!”黑暗中船老大狠狠地瞪船夫一眼,但船夫却看不到。
“附近没有村落?”刘文蒙也感蹊跷。
“有倒是有,但最近的离这儿也有二十里。只能等天明过去!”
“这样好了,我们把船费结清,从6上走!”常光远从旁插话。
他是想到河卡把总的提醒,才与刘文蒙商议弃船。毕竟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即使有强人打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弃船后,只要他们迅离开此地,或许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这怎么行,船坏在这里,前不靠村后不挨店,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付过船费后,会再给您五百两银子,你们把船弃了吧!”刘文蒙生在汉江边上,对船价有所了解,又见此地不尴尬,因此才说。
“这样……也好,你只给四百两银子算了,我们慢慢回镇江,就不跟你们了!”船老大见刘文蒙这么大方,而自己这只船也就值不到四百两银子。
刘文蒙问云仙公主要了几张百两银票,递给船老大,就和常光远上船带着细软,领着三女抬步要走。
“你们等等!”船老大见五人欲走,连忙拦着。
“你还有什么事?”
“你们是好人,我就不瞒你们了。这个地方俗名叫大黄山,方圆人烟稀少,常有强盗和虎豹出没。你们要去,不要向北走,北边多河汊沼泽。一直向东,二十多里处有个大镇,雇了车马再北上才好。”
“谢谢指点!”刘文蒙向船老大谢过,带着几人就向东走去。
离开运河岸后,月亮还没升上天空,他们只能借着淡淡的星光在比人还深的杂草中向东摸索。不过只走了不足五里,他们就迷失了方向,几次跌进泥坑中。
“歇歇吧,天亮再走!”
刘文蒙起初要背着云仙,她不肯。担心她身体受不着,就叫停了。
天上没有月亮,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远处是白茫茫的雾气。
常光远看看刘文蒙,点点头道:“也好,失去了方向感,她们已没有多少力气再走,我们不妨就在这里过一夜!”
“我去割些草来!”刘文蒙放下手中的东西,从郑甜甜手中要过佩剑,“唰唰唰”削倒一大片杂草,然后把草拢起,铺得厚厚的。
常光远也过来帮着割草,不一会就清出了一个场地,铺就一个草铺。
三个女人都很累了,也不管草铺上有没有虫子,倒头躺下。所好他们带的衣服够多,盖在身上不怕着凉。看她们进入了梦乡,刘文蒙和常光远坐在附近,一个在看天,一个在低头沉思。
“常大哥,你先睡会,我来值夜。”
“好,等会叫醒我,你也休息一下!”常光远卷了卷身子躺下。
刘文蒙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夜里虽然不太冷,但草丛中的蚊虫很多,也许是太累了,云仙公主她们几个睡的很熟,甚至不知谁还出鼾声。
将近黎明,刘文蒙也十分困乏,就在他意识浑浑顿顿之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声从微风中传过来,他激棱一下,站起身来。
他并没有现什么,怀疑自己是幻觉,重新坐下来。
但响声又有了,他凝神细听,是东边深草中传来的"沙沙"声,像是一个人蹑手蹑脚向他们走来。他悄悄把剑操在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响声传来的地方。
响声没有了,刘文蒙知道,这个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什么人?”刘文蒙大喝一声,给其他四人示警,防止来人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