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岳不群给令狐冲吃了一个响亮的暴栗。
怒气冲冲的训斥：“蠢才蠢才，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自裁的吗？”
看着令狐冲那迷茫的小眼神儿岳不群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本的岳不群是真没把心里的阴谋诡计交给这个徒弟半点，确实像风清扬所说，守着那被阉割后的古板礼节，确实把他们教的一个个都好像蠢牛木马。
还是收敛了心头的一些怒气。
教孩子是有点容易让人火。
看着委屈的令狐冲叹道：“让你不要让这样的事情生，要么是把你的武功练得高高的，让人家没有机会对你施恩，你想要行侠仗义大可以去，反正谁都打不过你那个时候你也不用理会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么多东西了，尽可以把他们都当成狗屁！”
“狗——，”
令狐冲险些笑出声来。
他可是头一回从师傅的嘴中听到这些字眼，要知道师父平时连下流两个字都不肯说出口的。
若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词，也没什么好笑的，主要是和过往的师父比起来反差太大了。
尤其是今天的师父，虽然嘴里一直说着那些让令狐冲厌恶的权谋诡计。
但却并没有让令狐冲生起半分厌恶。
反而让令狐冲觉得今天的师傅苦心孤诣为他们着想，多了好些人味儿。
也便不像刚开始那样战战兢兢的害怕岳不群了。
忍着笑，却忍不住有些油嘴滑舌。
“师父说的太夸张了，实在太高看冲儿了，想这天下卧虎藏龙，弟子又哪有什么本事，敢奢望天下无敌。”
“不，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有这个资质。”
令狐冲有些高兴，也有些得意，没想到素来对自己打打骂骂的师傅居然这样高看自己。
刚想听着师父继续夸奖，却又迎来了岳不群的臭骂。
“只是你个混小子，目光短浅，不知努力练功，糟蹋了自己的好资质。到现在也就是这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足以在江湖上立足，更不用说为华山派挡风之雨了，让我这一把年纪的还要为你们操心！”
令狐冲也只能低着头被骂了。
岳不群说的自然是大实话。
论悟性和根骨，这片江湖最强的几套武功都难不到令狐冲。无论是吸星大法，独孤九剑亦或是少林寺的传承至宝易筋经。
有着这样的资质，不说和其他的武侠故事中的主角相比如何最起码在这方世界是难逢敌手了。
只要练下去，他总有天下无敌的那一天，有了力量也就有了自由。
“你虽然有这样的资质，但你过去荒废了不少的时间，现在开始练也需要不少年在没有成为天下第一之前，你必须夹着尾巴做人。把我说的这些话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是，师父。”
岳不群的谆谆教诲和器重还是令令狐冲非常感动的。
“师父，那练不成天下第一，难道就不下山了吗？可还有别的方法吗？”
“要么你就学会忍，遇到打不过的恶人做坏事，你就把你心中的良心藏起来，打的赢了再去打。”
令狐冲看了看岳不群那英俊潇洒又儒雅的面庞，还是升起了一些勇气。
轻轻摇了摇头。
“若看着那恶人作恶，弟子却因为贪生怕死退避三舍恐怕，往后活在这世上永远都良心难安，纵然是将来功夫练成了把那恶人杀了，也仍然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要是这样的话，也许纵然弟子有一些资质想练成天下第一应该也是不可能的。”
岳不群轻轻颔。
但凡是脑子正常有普通三观的人，也都会认可令狐冲说的这些话。
“所以才说当好人难啊，谁有良心谁就过得痛苦。”
岳不群叹着气说道。
不过想了想，还是给出了第三个方法。
“若这样还是不行，那就只能练好轻功了，打不过最起码能跑。只是练轻功和练武功是差不多的，总都是要练嘛。”
令狐冲现在也是真的懂了，深深的点头非常认可。
“弟子明白了，弟子也知道过去的错误了。”
“往常的自己只追求什么潇洒快活，却不知道没本事是永远不能潇洒快活的。若只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隐遁山林自然也能得一时之快活。可我令狐冲活在这华山，师父、师娘待我恩重如山师弟师妹之间情谊深厚又岂能全都舍弃不管，如果这些感情都不顾了，那也称不上是一个人了。”
“正如师父所说，不是咱们正道有良心，是咱们有良心的人混在一起成了正道，若做有良心的人，就必须要有所舍弃，牺牲掉自己一时之安乐，换一个公平，换一个朗朗乾坤。”
“要做好人就得有本事，弟子以后一定刻苦练功，绝不再只求自己一时之欢乐，而为我华山长久之大计所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