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不會告訴她,卻?還?是什麼都說了。
情書眼淚莫名滑落,沿著臉頰涼涼地划過去,她伸手抹了下,聲音都帶上點哽咽:「也沒人要你?做個好哥哥,我?爸媽帶你?回家的時候,就希望你?能?好好上學,將來有獨自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你?做到了啊,你?學習很好,現在工作能?力也很好,我?爸媽覺得很欣慰,沒有在你?最關鍵的人生階段讓你?失學。宋嘉瀾看似對你?很冷淡,其實他很關心你?的,他對你?毫無所求,只是希望你?健康快樂,至於?我?……我?對你?要求最多了,我?什麼都想要,可我?求爸媽把?你?帶回家的時候,只是希望我?能?保護你?。」
情書深吸一口氣:「明明是你?對自己要求太高。」
周祁硯沉默許久,不知道怎麼回答,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反而心裡?一片空茫,只是覺得自己像被?挖空了心,又像是被?什麼填滿了。
他最後?只是說了句:「不要哭,小書。要我?陪陪你?嗎?我?就在樓下。」
情書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果然沒走。
這個人怎麼這樣,不打?招呼就去接她,不聲不響在樓下等一個多小時,他就算打?不通她的電話,總能?聯繫到小段,實在不行也可以?上樓。
情書又急又氣又……心疼。
她趴在窗戶往下看,樓下不能?長時間停車,他把?車開到了對面,黑色的車子像是一座孤獨的小島,情書眼淚更不值錢了,她賭氣道:「不要,我?一點都不想見你?,誰家妹妹喜歡天天見哥哥,我?都恨不得宋嘉瀾一年只見我?一次。」
她在要身份,可又不願意明說,但又覺得他恐怕是聽不懂的,更難過了,索性不去看他,挨著窗邊蹲下來。
周祁硯果然沉默了。
情書攥著手機,心跳聲鼓譟耳膜,想到他恐怕又是順著她,又覺得自己的賭氣很可笑。
「哥……」她沉聲叫了他一聲,洶湧的感情塞進這個稱呼里?,說不出口,也掩藏不掉。
「可我?想見你?,小書,下樓一趟,五分?鍾也行。」他懇求。
情書擦了擦眼淚,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掛斷了電話。
周祁硯坐在駕駛位,坐久了,渾身酸疼,他下了車,靠在車門透口氣,順便點了根煙。他其實不大抽菸,對所有成癮性的東西都敬謝不敏,這些年神經始終緊繃著,在周家如履薄冰,但他也覺得自己並非不爭不搶,只是很有些隨遇而安的意味,像是一顆蒲公英,落在哪裡?都能?生長,原本是沒有根系的東西,卻?始終有情書這根線牽著。
分?開的十年,如果說自己情根深種,思念成災,那倒也不至於?,所以?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重逢並沒有多久,卻?像是被?下了情蠱,明明幾?乎每天都見面,卻?還?是覺得思念如跗骨之蛆,如形隨形。
他聽到她那句「哥……如果我?喜歡別人了,你?會祝福我?嗎」的時候,他承認自己心臟被?刺痛了一下,然後?前所未有的戾氣一瞬間湧上來,想要毀掉她所有愛上別人的可能?。
那種極端的偏執讓他恍惚了一下,於?是沉默許久才敢開口,他說「會」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確信,又或者說出口只是為了來勸說自己。
好的愛情應該是輕鬆愉快的,可他似乎帶給她的東西都太過於?沉重了。
他決定把?選擇權交給她的時候,到底是尊重她,還?是趁機來逃避責任?她突然反思。
因為他似乎根本沒認真考慮過,她喜歡別人的話,自己該如何面對。
一根煙抽了三?分?之一,突然被?抽走了。
情書有些嫌棄地說:「不許抽菸。」
這突然出現的人像是上天賜予的驚喜,撫平了他所有的躁動不安,周祁硯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好像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見似的。
情書下來的著急,甚至還?穿著睡衣,只是隨意套了件外套,這是見哥哥的打?扮,她無聲在對他抗議,可惜他這種木頭腦袋恐怕是感受不到的。
情書覺得自己在唱獨角戲,就覺得好難過,一邊把?菸頭掐滅在他車裡?的菸灰盒裡?,一邊埋怨道:「讓我?下來幹嘛,你?又不跟我?睡。」
街道車水馬龍,可這一方停車的空地卻?只有他們一輛車,夜色籠罩下的城市有一種喧鬧的寂靜,情書又嗅到他身上的香,覺得自己跟個色中惡鬼似的,又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弄得精神失常了,一會兒矜持得連上廁所都要維持一□□面,一會兒大半夜穿睡衣下來見他,還?口出狂言。
情書難受極了,抓起他的手臂,優雅地解開他的袖口,把?他的袖子卷上去,周祁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好像在等她發揮,卻?只見她張開口,狠狠咬上去。
兩排牙齒印,咬得整齊均勻。
周祁硯:「……」
他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繼而生出一些悲憐,她很委屈,他感受到了,卻?不知道如何發泄,最後?只能?咬他一口,這種發泄更像是撒嬌。
她只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所以?他更加難過了。
下一秒,身子調轉,周祁硯把?她抵在車門,洶湧的吻落下來,帶著一點壓抑許久的情慾。
舌頭被?吮咬得發麻,大腦也失去了判斷力,情書甚至都不記得接吻要閉上眼,半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緊閉的雙眼,他的眉骨略高,眉毛到眼睛的間距略窄,顯得眼神很深邃,看人的時候帶著一點深情的意味,情書有時候害怕和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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