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你也覺得他是我來給我撐腰的。」
林莎莎撇她一眼,「你是真的沒見識過人世險惡。」
辰星集團的現任繼承人,豪門爭家產哪有容易的,他剛成年才被領回家,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單靠幸運。
這種晚宴,根本請不動他,他願意賞臉,還能是因為什麼。
「你家真的救過他命啊?」
宋情書也不是想不到,就是覺得他沒必要這麼做。
她搖搖頭:「那倒也不至於,他就在我家待了五年,他那會兒都不需要人照顧了,頂多就提供了個住的地方,就特別小一個臥室,雜物間改的,裡頭放了一張一米二的小床和一個小書桌就滿了。」宋情書比劃了一下,然後嘆氣,「你越說我越害怕了。」
「怕什麼,其實家裡突遭變故,十幾歲的小孩,特別無措的時候,有人願意領回家還盡心盡力撫養,是我我也會記一輩子的。」林莎莎拍拍她的肩,「不要太有壓力,對他來說,這些都是舉手之勞。有個實心實意為你操心的哥哥罩著你,以後你路順著呢。」
宋情書愁眉苦臉,「但我不想給他添麻煩。你不懂,宋嘉瀾一天恨不得罵我八十次,我現在已經被虐成抖m了,我不希望我哥對我太好。」
林莎莎沒哥哥,不能領回這種奇特的精神,拍她一下:「快去做妝造,什麼好不好的以後再說,今天你是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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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情書堅決不肯跟著周祁硯一塊兒入場,怕太高調把自己黑體質傳染給他。
他們這種家庭,還是看重名聲的。
理論上這個晚宴明星不能帶經紀人和助理從這邊進內場,不過宋情書拿的不是女明星的邀請函,是周祁硯的,想帶誰都可以,但她也不想引人注意,莎莎姐太顯眼,她只帶了小段低調進場。
出示請柬的時候,恰好梁知念從她身旁穿過,看見她,露出一點譏諷的表情。
大概是嘲笑她不自量力。
宋情書今晚的禮服裙看不出牌子,也沒有佩戴昂貴的珠寶。
娛樂圈哪裡缺美人,底子再好,沒有裝飾也寒磣。
她這種咖位蹭晚宴的也不是沒有,到時候捐不起又要被嘲諷,也不知道來幹嘛。
梁知念紅得特別早,中間隱退過兩年,跟一個富二代打得火熱,生了個孩子,網上爆料是說離婚了,但圈子裡不少人知道,其實證都沒領。
前年重殺回娛樂圈,立了個事業人的人設,一舉吸粉無數,只是復出後拍了不少戲,但一部也沒播,唯一播的那個劇,她當時跟那個男主搞曖昧,但男主似乎挺討厭她,為了避免和她單獨相處,總是往宋情書身邊蹭,梁知念雖然演技沒得挑,但到底狀態不對,播出後果然沒逃得過觀眾的法眼,不少罵她的,甚至為了罵她,把宋情書往死里夸。
所以宋情書也狠狠嘗到了被捧殺的滋味。
加上拍攝期間的舊怨,梁知念現在快恨死她了。
宋情書惹不起還躲得起,也沒在意,拉著小段進了內場。
明星是要走紅毯的,但宋情書不用,她一進去,就有人過來領她去找周祁硯。
花團錦簇星光熠熠的晚宴現場,周祁硯西裝革履坐在主位,整個人透著股生人勿進的冰冷氣場,周圍人簇擁著他,低聲交談的時候呈現一種謙卑的姿態,他年紀最輕,卻仿佛氣場最盛,地位不言自明。
宋情書對他的身份沒什麼概念,模糊地看到梁知念公司的老總,上次梁知念見了傳媒集團的老總,那諂媚的姿態讓她記憶深刻,轉頭看到她恭維的人此刻對著周祁硯彎腰,莫名有一種錯亂感。
她突然又開始緊張起來,感覺像是鄉下窮親戚進城了,不知道這種場合自己需要做什麼,不想給他丟臉,她甚至又在想,要不要逃了算了。
她本來以為她今天是來幫他湊個女伴的,但萬一真的是周祁硯來給她撐場子,她真是受之有愧。
周祁硯抬頭看到她,卻是笑了下,表情溫和,像是長輩看晚輩,宋情書再次感受到他身上慈祥的氣質,莫名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
她本來想坐在遠處,他卻沖她一招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如果換個人,宋情書可能還會自己琢磨一下要不要過去,但這是周祁硯,她從小就信任他,覺得他什麼都會幹什麼都很厲害,時常抱著一種哥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心態。
所以這會兒她也下意識順從,走過去挨著他坐下來。
周圍人誰也沒說話,禮貌地暫停談話,餘光都在打量她。
周祁硯也在看她,發覺她臉上帶著笑意,不解,微微傾身詢問:「這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他的姿態太閒適太自然了,好像是在自己家客廳似的,隨意跟她交談,也不管周圍全是媒體,到處都是鏡頭。
無數的目光盯著她。
好在他周圍都是企業家,沒那麼八卦,他不主動介紹,也沒人會多嘴去問。
而且他確實沒有介紹她的意思。
攀談的人見他注意力都在宋情書身上,各自默契地散開。
她搖頭:「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我坐在這兒怪怪的。」
她小聲湊近他耳朵的位置說了一句。
周祁硯笑了下,對旁邊侍應生招手,然後從托盤裡拎出來一杯果汁塞進她手裡,說:「那……手裡塞點東西會沒那麼彆扭。我也是覺得無聊才要你來陪我的,我很討厭這種場合,但今天又不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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