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鳶飛選擇了沉默。
屋內的氣氛讓兩人都有些難受,趙淵坐了片刻,突然又起身道:「我去書房了,你先休息吧。」
說罷,披上外衣推門出去了。
喬鳶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箱子,最後什麼都沒說,只緊緊抿起了唇。
……
世子夫婦鬧不和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小衛氏對這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喬鳶飛不受寵,她就可以往趙淵身邊安插自己的人。到時候吹吹枕頭風破壞他的事,以後世子之位還不是她兒子的?
清和院裡的丫鬟們起卻頗為擔憂,最為操心的就是鄒嬤嬤。
她最希望這兩主子能和和美美過日子了,見趙淵和喬鳶飛分房睡了好幾日,見面時態度也不咸不淡的,便連忙私下勸了喬鳶飛。
「世子妃何必與世子賭氣呢?男人啊都喜歡性子和軟的女人,你給世子低個頭認個錯,這不就又好了?以老奴看,世子其實最是心疼世子妃了!」
喬鳶飛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做什麼。
鄒嬤嬤便急道:「世子妃啊,你再不想法子,那些別有心思的小賤蹄子就該爬上世子爺的床了。」
喬鳶飛手中茶杯頓了下,最後卻還是道:「世子若要納妾,我自做好正室的本分,寬容大度,絕不拈酸吃醋。」
這話才說完,就聽外面冬枝喊了一聲:「世子!」
喬鳶飛抬起頭,看到趙淵在門外的輪椅上,定定的看著她。
兩人對視頃刻,趙淵冷漠道:「走。」
支勒便看一眼喬鳶飛,轉身推著趙淵走了。
喬鳶飛微愣,隨即垂下了眸子。
入了夜,剛沐浴完冬葉就進來有些慌張道:「姑娘,書房伺候的那個賤蹄子進了世子的房,都快一炷香了,一直沒出來。」
喬鳶飛頓住,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坐回床上說道:「她本就是世子的通房,世子收了她也是應該的。」
冬葉著急道:「我的姑娘哎,你和世子鬧矛盾是你們的事,憑什麼那賤蹄子就能趁虛而入?世子也真是的,不過幾日而已,就這般耐不住寂寞嗎?」
喬鳶飛坐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床幔說道:「自打嫁入王府來,我就時刻做好了這種準備。世間男子皆薄情,好在……」
冬葉追問道:「好在什麼?」
喬鳶飛抿唇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冬枝連忙拉住冬葉,替喬鳶飛吹了蠟燭後,帶著人走了出去。
關上門,冬葉小聲道:「姑娘那話是什麼意思?」
冬枝說道:「姑娘大概想說,好在她還沒喜歡上世子吧?不然被辜負真心,要一輩子磋磨在這後宅了。」
冬葉聽完也覺得有些後怕,又忍不住看向趙淵歇息的屋子方向。
兩邊明明離得也不遠,偏偏中間像是隔了一道天塹樣,他們誰也不願踏過來。
冬枝嘆了口氣,意有所指道:「姑娘其實動了心的,她自己不知道。可前面那位替她死了,死人的份量,活人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