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氏氣急敗壞的聲音。
譚芸愣了下,忙看向喬鳶飛:「阿鳶姐姐,大伯母怎麼來找你了?」
喬鳶飛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平靜道:「不知道,先出去看看再說。」
兩人出了屋子,外面已經站滿了人,僕人們舉著火把將整個院子照得透亮。
喬鳶飛看著,微微彎了唇,隨後抬眸用茫然的神色看向王氏道:「大夫人……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氏的眼睛在火光下格外通紅,她攥著手,目眥盡裂道:「你個賤人,害我兒一次不夠,還要再害他一次……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僕役們舉著火把往前沖,譚芸立刻護在喬鳶飛身前道:「我看誰敢?」
見僕役們停下手,譚芸氣呼呼的問王氏:「大伯母,你這是什麼意思?大晚上的擾我們清夢,又一言不發要捉走我表姐,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先問這個賤人她幹了什麼?」王氏咬牙切齒道,「上次剃了我兒頭髮不夠,這次不僅剃他頭髮,還殺他院中僕役……」
譚芸驚訝的看向喬鳶飛,喬鳶飛卻眼眶微紅,楚楚可憐道:「我沒有。」
「還敢狡辯?」王氏已經迫不及待的沖了上來。
她去抓喬鳶飛,譚芸連忙張開手臂護著,而喬鳶飛則弱小無依的四處躲藏。
院子裡鬧翻了天,譚侍郎和二房夫妻也很快趕了過來。
譚侍郎一聲高喝止住了王氏,隨即目光森冷的看著喬鳶飛道:「這次是暉兒親眼所見你剃了他頭髮,你還有何話可說?」
喬鳶飛站在火光下,衣衫單薄面容嬌弱,她微微張嘴語調哽咽道:「為何大公子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我?譚大人,他說我剃了他的頭髮,可有人證物證?」
譚侍郎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盯著喬鳶飛。
喬鳶飛便看向喬氏,一臉委屈:「姨母,我沒有……」
幾個字才說出口,淚水就從眼眶中緩緩落下。
美人垂淚,無人不為之動容。
喬氏早就火冒三丈了,一個箭步衝到喬鳶飛身前,轉而與譚侍郎對峙:「大哥,除了譚暉所說,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王氏猩紅著眸子破口大罵:「要什麼證據,就是這個賤人幹的……」
喬氏一巴掌甩了過去:「大嫂不會好好說話,就把嘴閉上。」
王氏被打得趔趄,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喬氏,喬氏惡狠狠道:「王淑雲,我忍你很久了。從阿鳶住進譚府開始,你就一直沒消停過。阿鳶文靜膽小,住在這裡的每一日都委曲求全。如今搬出去了,不過是暫住一夜,你們也能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怎麼?合著是見她一個孤女好欺負?」
「你!我要殺了你!」王氏不堪受辱,又朝著喬氏沖了過來。
喬氏身邊的婆子卻很給力,趕緊將其攔住。
喬氏輕蔑的看她一眼,這才對譚侍郎道:「聽說譚暉的院裡還死了人,合著大爺覺得,阿鳶不止有制住譚暉剃了頭的本事,還能殺盡一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