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朗朗之聲落下,瞬間迎來一片叫好聲。
無論譚老太太心中如何看待喬鳶飛,可聽著這四句吉祥如意的話,她終是也忍不住臉上露了笑容。
「好好好。」老太太笑容慈祥道,「你這丫頭雖有時嘴皮子尖了些,卻到底是老二媳婦的親外甥女。咱們都是一家人,自今夜過後,那些恩恩怨怨就都過去了,以後都好好過日子罷!」
這一番話同時點了好幾個人,喬鳶飛就乖巧笑著不說話,喬氏也不吭聲。
只有王氏不情不願的嘟囔道:「她害我暉兒這般慘,豈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過去……」
譚老太太輕飄飄的瞥了王氏一眼,王氏立刻低下了頭。
老太太又遙遙看向喬鳶飛,笑著說:「喬丫頭,既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賭氣住在外邊了,搬回來住吧?還是你住慣了的那個院子,與清雯丫頭一人一間屋子行不行?你們姑娘家之間年齡相仿,還有說的話兒呢!」
喬氏一聽到這話,就立刻朝喬鳶飛看來。
她這會兒心中也很矛盾,一邊希望喬鳶飛如老太太所說回來,一邊又希望喬鳶飛自此就從譚家脫離出去,省得被王氏等人作踐。
可不管如何,當著這麼多人面拂了老太太面子的話,老太太肯定會記恨上阿鳶。
正當喬氏不知如何是好時,喬鳶飛卻笑吟吟的乖巧道:「好,那就多謝老太太了。」
似是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好幾個人都朝她看來。
就連王清雯也愣了下,隨後露出笑容說道:「喬姐姐,那以後我們就能住在一個院子了,真好。」
喬鳶飛哪不知道她心中那些小九九,只客氣一笑,也沒多話。
有了前頭那一場,後面便來了數次敬酒的場面。
老太太終究是年紀大了,禁不住這麼鬧騰,坐了片刻就先走了。
鎮場子的老太君不在,下面的人便撒了歡。精力充沛的繼續吃吃喝喝,疲乏的也先行離席。
喬鳶飛在喝下數杯果酒後,那負責給她添酒的婢女,終於「不小心」將酒灑在了她的衣服上。
婢女慌忙道歉,喬鳶飛瞥她一眼,起身道:「罷了,我這會兒有些頭暈,就先回去休息了。」
王清雯此時已有些不勝酒力,便也搖搖晃晃的起身:「喬姐姐,我們一起。」
見婢女似乎面露錯愕,喬鳶飛略一挑眉,笑著道:「好哇。」
她起了身,攙上王清雯,跟著婢女往外走。
等她們一走,屏風那邊的譚暉,也放下酒杯離席了。
擺宴的地兒離西院甚遠,一路上燈鍾光線昏暗,晚風吹過,喝了酒的人便感覺腦袋發昏,視線都迷離了。
王清雯已經完全撐不住了,整個人都倚靠在了喬鳶飛和自己丫鬟身上。
而喬鳶飛,也露出不勝酒力的模樣,借著冬枝的手才能勉強往前走。
婢女本是在前邊引路,走著走著,冬枝就好奇的張望道:「哎?這條路不是去西院的呀,你是不是帶錯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