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文華郡主思慕趙淵,追著趙淵跑這件事滿城文武都知道。
可喬鳶飛卻說:「是大皇子。」
喬氏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大皇子。」喬鳶飛溫聲道,「大皇子身體病弱,不易大悲大喜。這麼個易碎的藥罐子偏偏極得聖人喜愛,是以,皇室無人敢惹他。靜安長公主都要避其三分,文華郡主又豈敢在對方面前作威作福?」
所以喬鳶飛為什麼討厭文華郡主呢?
因為文華郡主並不如別人說的那樣,是年少不懂事,所以才頑劣些。
相反,文華郡主很聰明。她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不能惹的遠遠避開,無靠山的任她欺辱。
說白了,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這樣的人,可不是輕飄飄的一句頑劣,就是骨子裡純壞。
上京貴女多的是這種人。
喬氏看著喬鳶飛,只覺得這個外甥女太聰慧了。
她眼清目明,胸有丘壑。所以上京這些主子即便尊貴,在她心裡也不過是棋盤上可操縱的棋子。
喬氏覺得自己無須再多說,喬鳶飛想做的事她無力阻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喬鳶飛掃清後路,讓喬鳶飛沒有後顧之憂。
「罷了,只要沒有危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
喬氏頹然的在桌邊坐下,仔細看著喬鳶飛的眉眼,想起一別十幾年未見的姐姐。
喬鳶飛和她母親長得很像,除去五官外,更多的是眼中都有股韌勁兒。
那是骨子裡帶來的,風吹不倒、雨打不破的強韌。
喬氏就這麼怔怔的出了會神。
隨後她壓下哀意,說起別的事:「城西宅子雖打理過了,可只你和冬葉兩人我不放心。我也不想宣州的事再重演,所以在老太太下令趕你出去前,你就暫時還住在這裡。」
雖然死皮賴臉的面上不好看,可在喬氏心裡,喬鳶飛的安危比臉面重要多了。
喬鳶飛聽到這話,沉默半晌終是輕輕點了頭。
喬氏這才放了喬鳶飛離開。
躲在外面的譚幟兄妹,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見喬鳶飛一路上心情低落,譚芸愧疚道:「阿鳶姐姐,都怪我們在宣州時……」
喬鳶飛聽到這話回了神,見兩兄妹都耷拉著頭,她忍不住彎唇笑起來。
喬氏非要把喬鳶飛捆在身邊,實有原因。
喬鳶飛初到宣州時,因為姨母偏疼,譚幟兄妹兩看她很不順眼。
譚芸那會兒才堪堪十歲,她常在僕人的慫恿下,對喬鳶飛做出一些惡事。譚幟雖不做什麼,但也會和姨母吵嘴,甚至徹夜不歸。
喬鳶飛家破人亡,又被表兄妹孤立,一時心如死灰。
她不想喬氏為難,便主動搬離在外面賃了個宅子住。
可孤女貌美又身負錢財,怎能不叫人起歹心?宣州街上的流子盯了她好幾日,數次尾隨冬葉踩點,到最後半夜翻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