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是夜,昏暗的天空沉降,不时还惊起几道白芒。
“哗啦啦。”
霓虹灯光斑驳6离,灰蒙街道人声鼎沸,一场夜小雨,浸润了这座工业老城市,使它焕出与寻常截然不同的生机。
可是在旁人看来,这座城市却仍旧太老,老到每一个住在这里的居民,都应该期盼着这座城市能够被推倒重建……
而在万条小巷深处,隐藏着一家几乎与这座老城市同寿的小酒馆。
如此之漫长的岁月中,当然有人曾偶然闯入到这里,可他们也大都被其周边的恐怖气氛惊得不敢踏入酒馆一步。
纵使真有常客,也只不过是些身披灰色大衣的家伙。
然而,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踏嚓,踏嚓。”
一个高大的身影快从巷子口窜进,即使要趟过地上泥泞的积水,却也没有丝毫犹豫的意思。
“叮叮铃。”
酒馆挂在门上的迎客铃响起,声音既不清脆,更谈不上悦耳。
“鲤十四,你这铃铛该换了。”
这般在嘴中说道,房玄月脱下身上早就被雨水所浸湿的蓝色外套,将衣服随手放在衣杆架上后,他便回过头来,看着因为自己而变得满脸肃容的“老人”。
“组织内部现在怎么样?”
“咔。”
鲤十四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玻璃酒杯,依旧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比你在时要好上不少。”
“……这样吗。”
沉吟片刻,房玄月点点头,出乎意料的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
“回来的感觉如何?”
只见“老人”一边出声询问着,一边抬手摘下满是皱纹的特制头套,露出了自己泛红干枯的皮肤。
“不怎么样,一大堆糟心事。”
“踏嚓……踏嚓……”
说着便快步走近吧台,男人此时随手拿起台上一瓶不认识品牌的红酒,心不在焉的端倪起来。
“是吗……你知道的,我们两个分属不同的系统,要是……”
见状,皮肤干枯的男人开口想要提醒些什么,却又被房玄月给无情打断。
“呵,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样子。”
“咔哒。”
放下手中红酒,魁梧男人一脸的无奈。
不同系统,他当然知道不同系统了,不就是攘外必先安内嘛,谁不懂似的。
“……我还以为你要更早一点过来才对。”
沉默半晌,鲤十四才声音低沉的继续说道,说完,他还指了指自己身后正摇晃着指向七刻字的银色钟表,一副不应如此的模样。
“谁知道呢,反正你也别问我。”
房玄月说着还摇了摇手指,显然是你做初一,那我就要做十五。
“这几年生了三件大事,你要听吗?”
没有理会男人的故作扭捏,鲤十四动作自然的伸手拿住酒杯,随即用手中白布再次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