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溫槿才看見至始至終沉默不語的陳柯低聲說:「哥,是不是,因為我?」
溫槿愣了愣。
陳柯長大之後就時常因為自己小時候對溫槿做的那些事情感到羞愧。不過其實大多都是一些幼稚的小把戲,最嚴重的那次大概就是用石頭砸破溫槿眼睛的時候。導致溫槿現在眼角還留著一個小小的疤,只是現在已經被傷覆蓋住了。
溫槿沉下了臉,皺了皺眉,不喜歡他這樣說:「胡說什麼呢!」
溫槿明白陳柯心裡在想什麼。
可他們是親人,所以溫槿不希望他把這種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更何況本來就不關他的事。
那種自我造成的心理負擔最折磨人。溫槿有過這樣的時候,所以不希望他的弟弟因為他而背負這樣的壓力。
「好啦。」溫槿看陳柯那副又要哭的模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溫聲說,「大概是掉下去的時候有什麼異物進了眼睛,而且發現的也很及時的,動手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風險,哥都不怕,你怕什麼,嗯?」
陳柯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手術這件事拖不了,許溪舟問清了醫生一些相關事項之後就迅定好了手術時間。
溫槿動手術那天,鹿傾和吳隅都來了。
他無奈,還開玩笑說:「又不是生孩子。」
許溪舟沉默的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問:「怕嗎?」
其實溫槿不怕。
有許溪舟在,有那麼多親人家人和朋友在,他沒有什麼好怕的。
「怕。」
因為我怕,所以你就不能害怕。
許溪舟深吸一口氣,吻了吻他的臉,笑說:「不怕,哥陪著你。」
溫槿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這是許溪舟第一次看著溫槿被推進手術室。
他害怕那道門。
即使知道手術風險不大,即使明白他一定會出來。
可是那天溫槿昏迷不醒被推進急救室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忘不了那種感覺,仿佛自己站在高空,抓不住他的手就會萬劫不復。
還好,還好他們已經結婚了,還好他的阿槿已經是他的了。
所有人都說許溪舟是神眷顧的孩子,他身邊的朋友羨慕他,營銷號吹過他,導演和前輩誇過他。
他這一生無病無災,曾經熬夜節食都沒有損到過身體半分。
他年少時就站在偶像神壇,所做的每一曲子幾乎都拿過各種各樣含金量極重的獎。
出演的部戲就拿了最佳人,提名最佳男配,主演的部電影就是國際金獎影帝。